贺麒麟心动,也不耽搁,立时去了饮饮宫,回诏了裴凡。
裴凡刚自宗门回来,自个儿子是个习武的好根骨,他便热衷于锻造小孩的根骨,只不过小孩子身体还没长全,用药便十分小心,故而他最近只埋头研究武学秘籍,没有再去勾引陛下了。
久不见心上人,自是心花怒放,看了心经,只觉玄妙,心里又似塞了蜜糖,多年倾心陪伴,冰块有融化的迹象了。
“这般精妙的心法,竟愿意给我看,我过目不忘,看过便记下了。”
贺麒麟直言,“你可能练到第六层,如果能,且助我救治一人性命,我立你为后。”
裴凡一怔,他本文武兼修,是以狂喜未起,先被凉水浇透,一口气梗在胸口,“你为了谁,愿意许下皇后之位,什么人值得你这样,是谁”
贺麒麟虽少情爱,却擅察人心,一看对方神情,心里不免道,孤寡老头出的馊主意,她能听信,也是昏聩了。
裴凡冷笑一声,翻了翻心经,已是冷了一张金灶金焰,耀眼夺目的俊脸,“这心经玄妙之极,练会两层已经能延年益寿,三层可固本培元,治愈沉疴,六层,只怕能逆天改命,命也是这么好改的。”
“陛下何不防听我这个外室一句劝,生死有命,命已至此,你堆满天材地保有何用,你将天下堆在他脚下,又有何用。”
贺麒麟听得不悦,也不与他废话,提气拔身,一瞬没了踪影。
还真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
裴凡气急,袖中备下的生辰礼甩出,摔在地上,半响才又去捡,叫了贪食出来,“你去给其它几位送个消息,便说陛下藏了个病美人,要耗费功力为其治病了,问问几位知不知道是谁。”
贪食平时是跟在六皇子身后伺候的,听了吃惊,知道这是了不得的大事,立刻分叫了几个小宫侍,分走各府去传讯了。
裴凡冷笑一声,想必很快,朝臣便能知晓天子的昏庸行径,以群臣对她拥戴在意的程度,只怕奏章要飞成冬天的雪花一样。
什么样的人,值得她耗费功力去救。
一时回想近来在她身边出现的人,并没有什么异常
难不成是雍、靖两国的人
靖国那容光脏了,干净的她都看不上,更不用说脏了的。
那佛子小皇帝有些另类,容光奸诈,大约自知没有机会,使臣团里的人换了一批,可谓环肥燕瘦,各式各样的美男子,应有尽有。
裴凡便也待不住,换了身衣衫,去含章宫了。
此次宴席生辰贺寿只是借口,贺麒麟本也不好过什么生辰宴,少府太常寺禀报流程的时候,一律没用的,都给砍了,倒是听了小孩的建议,备下了许多训练好的经略官,精美的瓷器背后都编纂了些便于传播的故事,无论是富商还是外邦使臣,一旦感兴趣,便签下定约。
宫殿里宽敞空阔,并不摆放案桌,也不安排歌舞,只精美的格物架子里摆放了各色瓷器,灯火里流光溢彩,精致夺目。
叫雍、靖两国使臣倒吸凉气。
这般工艺,比宫廷匠造,也超出太多了。
明明先前魏国签订下的商贸交易,对魏国售卖的只有普通青瓷,彩釉烧瓷,官窑出得也少,买卖进魏国,就更稀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