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又一套,再一套,每一套结束之后,沉云落以为那应该已经是她的极限了的时候,不想她总能再原先的基础上再突破一点。
她就好像一块海绵,不断吸收着知识的同时,在干涸力竭的情况下又能挤出点东西出来。
就这样,沉云落便这么一直教了下去,等反应过来时候已不知不觉间教了两年。
不过他基本上教的都是沉家剑法。
直到前段时间下山之前,沉云落感知到对方临近突破,便将这些年他在无涯峰从楚阔弥留的剑之孤本上,悟到的几分苍生剑意教给了她。
他想着,若是在出春历练前陆遥遥能学会这套剑法,便带她入归墟兵冢。
若不成,这兵冢也还是要去。
“我打算带你入兵冢是为取剑,但并不是强迫你择苍生剑。”
陆遥遥一愣,“什么意思”
沉云落道:“若是按照以往惯例,你大可以到等到明年七方门开再入境取剑。但是这次不同。”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下,似在斟酌。
缓了会儿,有些含糊其辞道。
“我蓬莱有个朋友告诉我,说近些年天眼开的越来越窄,这意味着兵冢日后会越来越难进,即使七方门大开很多神兵所在的地方也再难踏入。”
“还有不出意外那个人这次也会出现。”
那个人指的不是别人,正是沉风息。
尽管他没将话说全,陆遥遥也还是以下子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
“你是说你哥哥这次也会入兵冢”
沉云落神情难看地微微颔首。
陆遥遥不解,“可是苍生剑不是一把斩魔剑吗他已入了魔,既如此这剑便是他的可行,他怎么取得了”
“谁说他是去取剑的”
沉云落薄唇压着,提起青年的时候眉眼毫不掩饰的厌恶。
“他是去毁剑的。”
斩魔剑是修真界唯一一把可对魔物造成不可修复伤害的神兵,哪怕是金身不坏的魔尊,也对它颇为忌惮。
如今的沉风息修为已至小乘,按照魔族的战力值来看,已是一方魔将的水准。
以他之力要毁掉苍生剑虽有些困难却并非毫无可能,尤其是在最近魔渊躁动,魔尊隐隐有复苏迹象的时候。
不怪陆遥遥他们阴谋论,没准天眼的变化没准正是因为如此。
魔气盛,彼竭我盈,自然会压制灵力。
沉云落眸色晦暗,“这还不是最坏的猜想。”
“若是他毁不掉,也得不到,那他很有可能引魔气入剑,将斩魔剑变成一把彻头彻尾的魔剑。”
陆遥遥心下一惊,她下意识想起了两年前在归墟内所遇到的魔气。
那样的程度就已经十分可怖了,若是斩魔的剑成为生魔的剑,在剑上几千年走过的每一道生魂,每一缕戾气,都会成为滋养魔物的养分。
几十年,十几年,甚至可能不到十年,魔便会再次如雨后春笋拔地而起。
她脊背发凉,咽了咽口水,正要说话,骤然反应过来自己今日来是来兴师问罪的。
“差点儿被你给带偏了。”
陆遥遥皱了皱眉,“一事归一事,你哥哥想把这剑毁了还是炼成魔剑等会儿再说。我就问你一件事,这次去兵冢,你是不是要我帮你取剑”
少年不甚自在别开了脸,“算是吧。”
“你”
陆遥遥一拳又要过来,沉云落这次有了防备,先一步捉住了她的手腕。
“你这人怎么性子那么急,能不能让人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