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往事写在了小说里,容棠当时看见的时候没忍住喊了一声牛逼
要不说淑妃怎么是男主他亲娘呢,别的妃嫔如果人证物证搜全了,坐实了戕害皇子的罪名,一根白绫赐死便已经是法外开恩,但到了淑妃这,什么都全了,皇帝还能纡尊降贵亲自来听她一句辩驳。
就算没有辩驳,她轻飘飘一句话,仁寿帝就真放了她宫中下人。
离谱得要死。
哪怕容棠知道这是作者为了给男主金手指,才替他写了一个帝王白月光一般的母妃,也还是觉得离谱得要死。
皇帝与淑妃的最后一面,一坐一跪,怀了孕的妇人风韵犹存,摘了浑身珠佩,褪了绫罗绸缎,以一种素雅到近乎寡淡的形象跪在地上,不为自己叫一句冤屈,却求相伴多年的夫君放了无辜的下人。
仁寿帝午夜梦回,总是会回想起那一道娇弱的倩影、那一缕沁人的幽香。
淑妃死在罪孽最深重的时候,仁寿帝并没有去查她的死因。
可等到盛承厉从冷宫出来,桩桩陈年旧事重新翻出水面,仁寿帝恍然意识到,当年广德宫中,淑妃并非认罪,而是心寒。
她不为自己叫一句屈,是因为她为自己的枕边人感到寒心。
相当老土的一个套路,本就是白月光的妃嫔遭人陷害,孕期惨死,死前还温婉善良得为他人求恩典。
这样一个形象,是往后再来多少个宠妃也无法取代的地位。
盛承厉凭此,直接将仁寿帝对淑妃母子的愧疚之心拉到了顶峰。
可月容死亡,淑妃冤屈,这两件事都不该发生在这个时间点。
月容死在庆正十年正月初四,冷冬,深夜坠进御花园中的寒湖。
淑妃的平冤也在庆正十年,秋天,皇家围猎的时候,因为一些事才将幕后黑手揪了出来。
前一件容棠并不清楚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后一件,是他一手策划的巧合。
容棠看着宿怀璟,后者仍旧笑得温柔,笑靥下蕴含着看不透的深海,他却不觉得恐惧,只是担心。
他怕宿怀璟不知道这事淑妃其实是冤枉的。
如果这样的话,他的行为很可能成为盛承厉的助力。
他抿住唇瓣,眉梢轻蹙,思索该怎么跟他说这件事。
宿怀璟歪了下头,乖的不行,道“棠棠想问什么”
这间院子里就他们两个人,时间快到中午,风与云俱散,阳光落在栽满梨树的院子里,容棠犹豫了片刻,问
“你觉得皇长子是淑妃害死的吗”
宿怀璟眨了眨眼睛,又一次为容棠问出口的话感到惊奇。
他觉得容棠该问他究竟在什么立场才能说出他要获利的时候,容棠问的是他告诉了柯鸿雪什么秘密。
他觉得容棠该害怕、逃避,该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的时候,容棠问的却是一个是非判断题。
宿怀璟看不透自家小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