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有身孕的人还能行床笫之欢,孩子也踏实存活了下来,世间还有这般离谱的事余娴大为震撼,她虽看过些痴情男女的话本,但翻云覆雨处都是一笔带过,远不到这份上。
“二哥人呢这种大事,二哥应当在场啊”余娴张望,只见大哥忧心忡忡立于柱边不发一言,却不见二哥。
余祐堂叹了口气,“他这些日子要死要活的得了这消息反倒消停了。躺在床上,不知想些什么,不肯出来。”
一旁的几个嬷嬷原本凶煞的脸上都露出慨叹神伤的表情。
一个意气风发的官二代被公开处刑,又绕城游行,面子丢完不说,还跛了脚,受不了打击寻死觅活,是能料到的。
余府没告诉余娴,不想要她回来探望,一是不打算让她掺和,毕竟哥哥这幅矫情模样,不光彩,二是陈桉没有余力再来照顾余娴的情绪,只希望她自己过好自己的,少走动。余娴猜得到几分,也没来添麻烦。
“那这个孩子”俏柳身上那片血渍很扎眼,余娴其实心底已有些数了,想到那天梁绍清把她邀到内院谈笑,她顿时明白了什么,气不打一处来,“可祁国公寿宴上,梁小姐没有和我说起过这事,她把俏柳留在祁国府上做工,难道是想让俏柳偷偷把孩子生下来,再带着孩子上余府门前闹事,存了祸害余府的心思”
“担怕没那么简单,”陈桉死死盯住地上缩成一团的俏柳,“孩子若真生下来,验明父亲,余楚堂始乱终弃的名声坏了事小,本该他应得就怕连累你爹,届时余府落个家风不正、罔顾人命的称号你阿爹必会被言官弹劾,前脚出了聚赌一事,刚消停两日,后脚又生出这等祸端,就是被革职也说得过去你夫君又恰好是言官,知道了这事,若没有头一个上疏,怕也要遭人诟病”
余祐堂咬牙切齿,“不就是为了玉匣,那个泼妇好歹毒的心”
“你哥俩但凡谁少做些淫事也不会被人抓住把柄有什么脸面说别人歹毒”陈桉呵斥他,“可恨我一心不能两用当初你和丫鬟眉来眼去被我发现,我一通整治却正好打草惊蛇让余楚堂躲了过去闹出这样的事来,我真恨不当初”
当初见俏柳本分,若是和余祐堂的丫鬟一样,一并处置了赶出府,怕令其他下人嚼舌寒心,陈桉便只将她调去了前院。
哪里晓得两个人背地里,在前院也做过那等事,什么花前月下,夜半摸黑爬床都嫌不够,假山后光天化日的就被陈桉逮住,她才晓得留了多大祸根赶忙找了大夫来摸脉,月份小没能摸出来
她也想过把俏柳留作通房,以后余楚堂有了正头娘子,再交给正头娘子处置,但细一想,余楚堂这样的,既没事业,又风流,哪个姑娘肯嫁若嫁过来还要受这种委屈,实在可恨这不是祸害别人姑娘家况且余楚堂和这丫鬟俩个都不规矩,若把俏柳留作通房,日后还生下孩子,不晓得会将余府风气带成什么样,遂赶出了府去。
谁料到这丫鬟勾搭成性,还想再攀一个公子哥飞上枝头却有了这种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