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姜闻礼不按牌理出牌,忽然来了那么一句不瞒你说,本来我这周是暂时回不来的,结果陆衍非要今天回,我蹭他车的只好也一起了。
这话不适合他们之间说,余笙继续客气。
姜闻礼看着余笙的回复笑了笑,他又瞅瞅身旁的人,越发心痒。
他原本想在北京多待两天也是真的,不过,陆衍一秒都不肯多待地订了早班飞机回来,他就对这位余小姐特别好奇。
姜闻礼想起昨晚看到的“老婆”备注,深觉陆衍的不要脸,“我周五下午约了余总谈项目。”他边说边观察陆衍。
他们刚下飞机,陆衍一上车就打开笔记本办公,知道姜闻礼是故意的,他偏不如他的意。
姜闻礼讪笑一声“然后,我晚上跟她一起吃饭,陆总要来吗”
陆衍总算分给他一分注意力“不来。”
漫不经心的一眼,姜闻礼怔住。
猜错了不应该。
他试探“真不来”他还以为陆衍会给余笙保驾护航呢。
陆衍低头回邮件,与国外的合作方隔着时差,对方配合他的时间,他也是,双方选定了这个时间点。
“嗯。”
“真不管”
陆衍掀了掀眼皮,给了姜闻礼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姜闻礼自知没趣,支着下巴看窗外。
陆衍护人护得这么紧,又不护到底,还没追到人呢就把余笙备注“老婆”,最关键的,他好奇陆衍的陌生头像到底是不是他小号。
“除了酒,其他随你把控。”姜闻礼都以为陆衍不会搭理自己了,冷不丁就来了这么一句。
他勾起唇“其他指”他挺有得寸进尺那味。
姜闻礼想到的是那晚跟苏董他们一起吃饭,他们喝的葡萄汁。
陆衍哼笑,连怼都懒得怼。
姜闻礼期待的目光,却眼睁睁看着陆衍手机屏幕亮了。铃响,他暂时作罢。
陆衍母亲的电话,说的是他一早急吼吼回上海的事情,“我不反对你回上海,但好歹也在家留两天。”她念叨。
陆衍任母亲说,等她发泄完才道“余笙一个人在上海,我心里不踏实。”
一句话堵了沈丛澜,她其实并没有算账的意思。儿子为了余笙离开家,一走就是几个月,做母亲的理解是一回事,埋怨也有,更多的是心疼,“我知道余笙好,不用你反复说。看你折腾的,自己注意身体。”
儿子不说担心余笙,只说自己不踏实,她无话可说,也不会去当这个面上的坏人“棒打鸳鸯”。
她最后语气特别严肃“有些事你自己看着办。”
话没说透,意思不言而喻。
陆衍认真说“好”,也叮嘱“您跟我爸注意身体。”
“知道了。”
陆衍手机塞回大衣口袋,胳膊被姜闻礼碰了碰。他偏头看去,对上对方意味深长的目光。
对视数秒,姜闻礼先挪开,摸着鼻子笑出声。
跟家里人打电话都能提及余笙,这是早过了明路了。刚才还说什么其他随他把控,却当着他面毫不避讳接家里电话说余笙,明摆着是护她护得无死角。
陆衍啊,心机不浅。
姜闻礼没再“闹腾”。
晚上,余笙独自听音乐会,大提琴家楚星洛的中国巡演,上海是最后一站。这几年她从未听过他的大提琴演奏,想起他就会勾起她学琴的回忆,是她心底没法坦然面对的遗憾。
没人知道,她十六岁的生日愿望就是跟楚星洛合奏。那时,他已经是知名乐团亚洲历史上的第一位大提琴首席,也是出了名的爱国音乐人。遗憾的是,在离他一步之遥的时候,她彻底放弃了大提琴,只能将这个梦想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