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命喝的牛奶到底补到哪里去了。
“你真这么觉得”
“嗯啊。”
程舟孤狼般的冷脸,软化了些。
这套演出服被几个看他不顺眼的同学剪破了,他是在演出前临时拼凑相似的布料,自己缝的。
能被认可。
即使孤傲如程舟,也会高兴。
一卷西风拂来,程舟沉静地望向洛嘉。
“以后有机会,我单独跳给你看。”
那天月色下的程舟。
格外温柔。
两人走到家门口,邻居家提前开了门,是等候程舟回家的程女士。
程女士不发病的时候,还是挺正常的,会笑着迎接程舟,洛嘉也是第一看到露出整张脸的程女士。
以前披头散发,真的很难辨认。
这会儿洛嘉确定,那群西装革履手里拿着的照片,就是程女士年轻的时候。虽然憔悴得脱了形,但五官基本没变。
所以程女士原本是名校毕业,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趁着程舟还没进屋,洛嘉赶忙喊住了他,将有人可能在找他们的事说了下。
洛嘉本意是想提醒他们注意安全,但程女士受到刺激一样突然尖叫了起来,满是血丝的眼珠爆出,犹如恐怖片中的女鬼目不转睛盯着洛嘉,张牙舞爪地伸向他。
程舟眼疾手快把母亲拖了回去,他的手臂已经被咬出血,厉声道“你快回屋里”你一个人可不可以,我帮你报警”
“报警她能去的只有疗养院,现在还不行。”
对面的门,砰一声关上。
洛嘉还是第一次直面程女士的发病状态,程舟这么多年是怎么过来的
洛嘉喘了几口气进了屋,蒋厉莹为他在客厅留了一盏暖灯。
大概是隔壁的动静太大,将屋内熟睡的蒋厉莹吵醒了。最近她很嗜睡,一些乱七八糟,像是前世今生的片段塞满了脑子,让她有种时空错乱感,分不清梦境和现实。
“是不是程舟那边又吵起来了”蒋厉莹还很困。
r“他说他能处理。”
“程舟这两天和我说在筹钱,打算送他母亲去疗养院。”
蒋厉莹的语气如释重负,她是真的心疼那个漂亮孩子。
洛嘉原以为程舟还是无法割舍掉这段已经腐烂了的亲情,才没有劝。
没想到程舟想明白要断尾求生了,洛嘉简直豁然开朗,今天快被柏宴搞崩的心态都舒畅了不少。
“奶,我想”
“不用问我的意见,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蒋厉莹一想就明白。
洛嘉嘿嘿一笑。
他打开自己的手机看银行短信,那一串零一如既往静静躺着。
我真是穷得只剩钱了。
要怎么运钞才能不触及程舟的自尊。
洛嘉可不想好心办坏事。
他走到阳台准备躺一会。
躺椅是他上辈子精心挑选,这辈子复制黏贴过来的懒人专用椅。过了今天不晓得有没有明天,躺一次少一次,洛嘉有机会就躺。
程舟这边不是马上能解决的,先考虑当下最要紧的事情。
洛嘉现在只能确定那滴眼泪是奏效的,打破了他们几日的僵持,但柏宴的态度依旧模棱两可。
柏宴似乎生来就擅长搅动人心,只几句话,几个眼神,就让人不知不觉深陷迷局。
洛嘉才刚走阳台近,忽然发现一个人影正从旁边的阳台翻过来。
什、什么东西
这阳台是不是和我犯冲
大概是没想到洛嘉会突然出现,那人影脚下不稳差点从五楼摔下去。
洛嘉被这一幕搞出一身汗。
不过程舟常年打工练就了一身肌肉,硬生生撑住阳台边缘,就朝着新的着陆点洛嘉扑了过去。
“啊”
邢潞今天去参加太太们的聚会,回来的有些晚了。
等她下车,发现家里居然灯火通明,现在都已经快到23点了。
偌大的客厅里,几位业内知名的律师和心理咨询师都坐在沙发上,似乎在等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