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章并没察觉出异常,主子受伤前就给了奴才,说是奴才身上的衣裳旧了,给奴才置办了一
身。
受伤前就有了
她真贴心,连他的小厮都想到了,他却至今都还没穿过她置办的新衣。亏他一进城就想到给她置办衣裳,她呢
“你这身不适合,换下来给我,你自己再去做几身。”他明儿就穿在身上,让她看看,她是怎么虐待他的。
闵章一愣。
怎么,不乐意了
不过一件衣裳,再喜欢,主子想要也得给,闵章点头,成,奴才这就下去换。衣裳是抢过来了,心头却阵阵发堵,那没良心的东西,心里压根儿就没自己说曹操曹操到,心头刚骂完,门外便响起了小娘子的声音。脑门心两跳,暂且是不想搭理她了,躺在床上,假装没听见。
小娘子却没放弃,一声接着一声地在外唤他,郎君,郎君我知道你没睡着,你白日躺了那么久,定也睡不着,我也睡不着,就是想进来陪郎君说说话,没别的意思。
说什么
说她想到给闵章置办新衣,也没想到自己小娘子半天没听他回应,开始拍门了,郎君
闵章换好衣裳,从外间倒了回来,把适才那一身整整齐齐叠好,放在了木几上,抬头看了一眼床上假寐的人,主子,三奶奶在叫您。
谢劭一瞬睁开眼睛。
他长了耳朵听不见吗,要他来说,“睡你的觉。”
闵章不敢再出声,去了外间,睁眼熬着,看他能坚持多久。
门外的小娘子突然不敲门了,去了里屋的窗扇处,郎君是歇息了吗,那你安心地睡吧,千万别管我,我就坐在屋外,难得今儿晚上的风又大又凉,我吹一晚上吧。
之后便没了半点声音。
谢劭偏过头,外面静悄悄地一片。
这招死缠烂打,她也想得出来,可放在小娘子这头倔驴身上,似乎没有她干不出来的事儿。熬了片刻,终究是没忍住,也没好意思去叫闵章了,里屋对面有一扇窗,打开就能看到外面的情况。
轻手轻脚地到了窗前,依旧没有半点动静。
取掉木栓,往外一推,窗扇打开,果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了门
前台阶上的小娘子。
听到动静声,小娘子及时回头,四目隔着夜色朦朦胧胧地对上,下一刻便听到小娘子一声惊呼郎君怎么起来了呢,赶紧去躺着吧,千万别碰到了伤口,也别吹了风,担心着凉。
从打开窗户的那一刻,谢劭就知道自己完了,此时挫败地看着她,你又想怎样
“我吹风啊,郎君没看出来吗”温殊色扭着脖子同他说话,“我也没出声,应该影响不到郎君,郎君去睡吧,别管我了。”
她这副赖皮样,比自己还技高一筹。
只能说从前作恶太多,终于遭了报应,她就是来压制自己的,稳了稳情绪,柔声道“回去睡觉,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郎君为何非要我回去呢,我坐在这儿吹风,并没干涉到郎君睡觉,风是天下刮下来的,也不是郎君的,郎君这般,可别怪我胡思乱想了。
他倒是想听听,她怎么胡思乱想了,站在那儿等着她的下文。
她也没让他失望,转过身子对着里面的人,“我问郎君,是不是今夜我坐在这儿,郎君当真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