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惠在家又住了一天,下午去沈燕家坐了坐,等到休息日,收拾好行李去蒙顶山。
坐车到蒙顶山脚下,张建林背着涵涵,张惠她爸和六嫂背着粮食和肉,张惠背着换洗的衣物。
六嫂虽然能吃苦,干活利索,但是真没爬过这么高的山,半下午累得走不动。
张惠和她换了一下,六嫂摆摆手,说还能坚持。
“没事儿,我爬山爬惯了,你把你的背篼换给我来。”
张惠坚持,和六嫂换了背篼,走到夕阳西下,总算到了朱家村。
朱明山刚回到家,看到他们一家几口走过来,笑着说“我还在想,你在首都那么远,今年能不能过来。”
张惠擦了擦汗“那肯定要来。”
朱明山道“你现在的制茶技术不说超越我,也已经很不错了,就算不来也没多大关系。”
“那可不行。”
张惠可是想一直好好学,等到改革开放了,各个行业都放开了,到那时候,她头顶制茶大师唯一关门弟子的身份,总要名副其实吧。
张高义放下背篼“你说你这个当师父的,徒弟拖家带口千里迢迢地来求学,你还劝人家不用来。”
“你看你,我这不是心疼徒弟么。”
一路爬上来太累了,卸下行李歇了会儿,才安顿住宿,准备做晚饭。
张惠进房间,发现屋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连柜子上都没有灰尘。
她笑了笑,明明师父就很期待她过来,嘴上还不肯承认。
晚上做饭是张惠做的,熟门熟路地去后院菜地摘了一把小青菜,晚上吃青菜鸡蛋面。
做饭的时候顺便把洗澡水烧上,爬山累得一身汗,今晚上大家都要洗一洗。
六嫂子今天真是累惨了,吃了晚饭洗漱后,天还没黑透,她就进屋睡觉去了。
张惠带着女儿转悠了一圈,估摸着她肚子里的晚饭消化得差不多了,才带孩子回屋睡觉。
院子里,她爸和师父坐那儿喝茶,真不怕晚上睡不着。
“师父,爸,你们早点睡。”
“知道了,你睡吧,不用管我们。”
张惠也不管了,关门睡觉。
朱明山笑着问张高义“张惠去首都,你们老两口不习惯吧。”
张高义叹息一声“不说这个了。”
朱明山没再提,两人聊起其他的事情,倒是十分投契,毕竟多年的老友了。
和以前一样,她爸只请了一天假,加上休息日两天,头天送她上山,第二天就要回去。
走之前说好了清明节过后,四月八号来接她们,刚好八号是周日。
“爸你下山慢点走。”
“哎,知道了,你回去吧。”
送她爸走后,把涵涵交给六嫂带着,张惠去茶坊那边,她师父已经到了一会儿了。
朱叶高兴道“刚才听明山叔说你来了,我一猜就知道你是昨天傍晚到的。”
张惠轻呵“这还用猜”
朱家村这么远,哪次过来不是傍晚到
朱叶哈哈大笑。
“倒是你,怎么没上山采茶”张惠问。
朱叶不好意思笑道“我家徐永不让我上山”
“为什么”
朱叶摸摸肚子“我怀孕啦,已经两个多月了。”
张惠惊呆了“以前,那不是,你前夫”
朱叶笑了笑“不是我生不出,是他不行。”
“当我知道自己怀孕了,积在我心里那股子气呀,一下冲出来,我当时恨不得挺着肚子下山去那家人门口骂街,他妈的不是我生不出,是他儿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