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金发少年不紧不慢地落在队伍的末尾,清冷的月光落在发丝上,好似镀上一层漂亮的银辉,犹如一件正在展览的昂贵艺术品,未经允许切勿随意触碰。
盏盏路灯从身边经过,昏黄的灯光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哪怕人人都带妆接受月光与灯光的双重洗礼,他的皮肤依旧比大部分人都白一个色号。
他眼眸微垂,双手轻搭外套口袋,走路时上半身丝毫不晃动,良好的仪态使得他在人群中如男模般气质出挑,和一些走路七歪八扭的练习生形成鲜明的对比。
一眼望过去,他在人群中吸睛的程度能排到前三名。
“那个金发的是谁”举着手机拍自家爱豆的粉丝抵挡不住高颜值带来的视觉诱惑,镜头稍稍偏向那个浅金发男生,良心备受谴责地表演了一个当场爬墙,“长得好好看。”
“莫黎啊,你不是举着他的灯牌吗”扛着大炮的站姐眼睛也不眨一下,心无旁骛地对着江扬帆狂按快门。
“不是不是,是发色最浅的那个。”
“是不是位置靠后的那个穿黑外套、白到发光的弟弟”旁边的人问道。
“对对是他”
“他叫三浦佑树。“另一个人好心解释道,“热搜话题下好多人拿着直播截图问这人是谁,论坛也开了好几个他的专楼,除了舔颜还截了很多表情包和名台词,估计是人气选手预备役了,入股不亏。”
“这个名字莫非是外国人”
“谁知道他”
声音戛然而止。
好心人强行打住未说完的话语,她一手举起单反,一手冲着某个方向胡乱地挥舞,声嘶力竭地大喊“佑树佑树看镜头三浦佑树宝贝你耳背吗”
爬墙粉“”
原来是个卖安利的。
赖羽冬跟着大部队走出大楼,一出门就感受到强烈的冷暖温差。
失去室内温暖的空调,冬夜的风如刀割般无差别地刺向他的身体,单薄的衣摆在空中飘起又落下,犹如一片随风飘动的枯叶。
他冷得发颤,干涩的美瞳被吹得难受,不得不微微垂下眼睫抵挡朔风的侵袭。
寒意唤醒赖羽冬昏沉的大脑,录制暂时告一段落,弹幕也随之关闭在坐上大巴抵达宿舍楼前不会开播,久违的清净让他终于能静下心来好好思考之后的打算。
话虽如此,他却大脑空空地想不出任何对策。
又不是把他送去考研,每天高强度通宵刷题刷上个几个月,没准儿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选秀不像选美大赛或者唱歌比赛,人生重开练习个年再来报名也不一定能随随便便出道,如果仅看脸和实力,压根儿不需要观众一票一票地把练习生送出道,直接请专业人员来打分就可以了。
性格人设、吸粉能力、卖腐炒c、出圈名场面等等,撇去诸多练习生自身的因素不谈,背后还涉及资本之间的博弈,镜头量和网上舆论全由资本一手操控。
而赖羽冬的临时公司yd娱乐,听起来像个不靠谱的空壳公司。
与其指望公司能帮上他的忙,还不如祈祷登峰造星是一个零黑幕的良心节目。
是以,他对出道持极度悲观的态度。
“佑树佑树看镜头”
“三浦佑树”
“佑树你扭个头看这里佑树”
梁之盛忍不住看了一眼身侧无动于衷的浅金发少年。
沉稳的脚步、放空的眼神、定格的神情,所有的迹象直指一个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