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寂一听紧张起来,“生病了”
“卑职哪里知道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守卫连劝带哄地将卫寂领了进去。
他在东宫当了好几年的差事,虽没近身侍候过太子,但也知道他暴烈的脾性,雨露期脾气就更差了。
这要是把卫寂这个大红人带回去,金公公一高兴怕是少不了他的赏。
金福瑞正在为姜檐服汤药头疼,从殿内一出来便看到守卫将卫寂这尊活菩萨领了过来,心中大喜。
他快步上前去迎,一副喜极而泣的模样,“小卫大人,您可算来了。”
卫寂只在这里便闻到里面浓郁的气息,朝寝殿看了一眼,他问,“殿下怎么样”
金福瑞苦着脸说,“还是不肯喝药,从昨晚到现在只喝了半碗。”
卫寂抱紧怀里的东西,抿着唇不说话。
见他这样,金福瑞轻声说,“要不您隔着屏风劝劝殿下”
卫寂的嘴张张合合,如此反复了一会儿,他才憋出一句,“我出来没跟虞姑姑说。”
金福瑞暗笑,他这一进去可不就是肉包子打狗
只要卫寂进去了,就姜檐那性子一时半会儿是不会让他回去的。
“咱家派人去给姑姑说一声就是了。”不等卫寂说话,金福瑞对领来卫寂的那个侍卫道“你去小卫大人府邸,与里面的姑姑说一声,小卫大人晚一点回去。”
“快去快回,差事办得好了,这月多加你一两银子。”
侍卫抱拳,“是。”
卫寂还在犹豫时,殿内传来一道急促的嘶哑声,“谁在外面嘀嘀咕咕的,有什么话进来说。”
卫寂没在雨露期都能闻到里面之人的气息,更别说五感敏锐的姜檐了。
明知道外面是谁,他还要故意这样说。
金福瑞手脚勤快地打开殿门,用眼睛无声地催促卫寂。
卫寂只好抱着东西走了进去。
那一头正在捻线的虞姑姑,听到东宫的人传过来的消息,微微一怔。
难怪他说出去时神色那样古怪,原来是要去东宫散心,虞姑姑又好笑又无奈。
她向送消息的侍卫道了谢,然后亲自将他送出门,回去继续捻线。
寝殿内的光线很暗,除姜檐身上的气息外,还有一股很浓的清苦味,像是洒了什么汤药,而且不止一碗。
隔着重重幔帐,卫寂看到床榻上那人。
他裹着棉被,半坐在榻上,眼尾烧红,满脸热汗,神色带了几分病态的倦意。
卫寂没敢靠太近,与姜檐隔了一丈的距离,轻唤了他一声,“殿下。”
看卫寂站那么远,姜檐不怎么高兴地垂着眼睫,“你怎么来了”
卫寂“听闻殿下发了热症,臣来看看。”
姜檐没有说话。
卫寂抬了抬手中的米浆,“臣带了甜浆,殿下要喝么”
姜檐“喝。”
卫寂朝门口望去,却没看见金福瑞的踪影,身旁也没有侍候的宫人,他只好自己拿了过去。
走近之后才发现姜檐眼睛亮得惊人,耳后跟侧颈都泛着一层红,这明显是在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