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檐埋在卫寂颈窝嗅一嗅蹭一蹭还觉不够,大脑袋拱来拱去的,就像一只见到荆芥的大猫。
等他吸够了,才舔着唇心满意足地离开。
一抬头,看到不知什么时候睁开眼的卫寂,姜檐呆若木鸡,整个人定在原地。
卫寂动了动嘴正要说话,姜檐羞恼道“不准你看我”
卫寂一时错愕,他眼睛一黑,姜檐抬手忽地捂住了他的眼睛,。
姜檐找回场子似的说,“你昨夜发烧时也一直蹭我,我都不让你蹭了,你还蹭。”
昨日卫寂烧得迷迷糊糊,他只记得姜檐一直抱着他偷闻,哪里说过这话
姜檐无理也要搅上三分,“我就算没嘴上说,但我都皱眉了,你还不放过我。”
他确实是皱眉了,但那是因为卫寂身上太香,他忍耐得很辛苦,所以才频频皱眉。
卫寂彻底没了话,他就算此刻头脑发胀,也知道姜檐是在口是心非。
若是昨日之前,卫寂是真的不解姜檐有时为何那么黏糊,经过昨日这一遭,他才知道分化是这样苦的一件事,而挨着姜檐很舒服。
同理,姜檐以前那么黏人,也是因为他能叫姜檐舒服。
卫寂没有揭穿姜檐,相处这些年他很了解姜檐的性子。
得道高僧若是羽化会留下舍利,那姜檐大约只会剩下一张硬嘴。
卫寂没说什么,阖着眼睛没多久,他又睡了过去。
姜檐移开掌心,看着睡颜平和的阴坤,他终是不再折腾,趴在床边枕着手背看卫寂睡觉。
卫寂在大恩寺养了三天的病,之后又被姜檐带回东宫待了两日。
分化的潮热只有三日,但姜檐怕卫寂再出问题,因此多留了他两日,毕竟卫寂分化太晚,而且身上还有其他伤。
好在那些伤势都不重,便是扭到的脚踝也没有大碍,休养几日就能如常走路。
姜檐本来不想让卫寂回侯府,怕卫宗建再为难他,但拗不过卫寂的意思。
他如今已经是一个分化的阴坤,留在东宫不合规矩,若旁人知道那便麻烦了。
为了不招人话柄,卫寂打算继续装一段时间的常人,等人忘记大恩寺的事再做打算。
姜檐闷闷不乐地往卫寂要带回去的包裹中塞东西。
开始是滋补的药,东宫的人已经熬好,卫寂喝时热一热便可。
后来放的是几件绣娘赶制出来的衣服,说是分化后要穿软和的衣料,姜檐就将东宫剩下的一匹进贡的雪蚕全给卫寂做了衣裳。
潮热期一过,卫寂不觉与以往有什么区别,旧衣穿在身上也不像姜檐说的似麻布一样硌得浑身不舒服。
但姜檐非说,他分化后有一段时间就只能穿雪蚕做的衣服。
那振振有词的模样,叫卫寂不好当面反驳,只当太子殿下身子娇贵。
最后姜檐开始装东珠,要卫寂磨成粉搽到身上。
卫寂双目一呆,愕愕地问,“殿下也搽过这个”
姜檐并不觉得有什么,坦然道“当然搽过。”
卫寂听说京中一些爱美之人喜欢擦珍珠粉,不承想姜檐竟也是这样一个细致的人。
站在姜檐身后的金福瑞给卫寂使了个眼色,让他止了这个话题,赶紧说别的。
姜檐是搽过一段时间的珍珠粉,但他以为这是安神的,因为姜筝就是这么骗他的。
至今姜檐都不知搽粉的原因。
其实他是对清心汤有些过敏,每次喝完便会身子痒。
所以要着最柔软的衣服,还要在身上搽粉子,御医说珍珠粉可以缓解症状。
喝了一段时间的清心汤,姜檐过敏之症才慢慢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