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筝从他手中接过宝贝女儿,别有深意道“行行,我们出去,一会儿大夫就到了,把人藏好一点。”
姜檐面色一红,嘴上却嘟哝着,“不用你管。”
说着将姜筝跟昭文关到了门外。
昭文不甘心地拍了拍房门,“舅舅。”
“乖,我们回去,别打扰你舅舅跟”
姜筝故意没说后面的话,抱着昭文离开了。
姜檐狠狠地磨了磨牙,一转头见卫寂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他,他脸上的凶相一敛,闷头坐回到贵妃榻。
卫寂不解其意,“殿下怎么叫臣来公主这里”
姜檐拽过软枕抱在怀中,揪着软枕垂下来的流苏,瓮声瓮气地说,“看病。”
卫寂的心提了起来,“殿下病了”
“给你看病。”姜檐抬头,幽幽地看着卫寂,“迟迟不分化总得有原因罢。”
卫寂顿时像被人摁水中,一种说不清的窒息感漫上来。
姜檐并未察觉到卫寂的异常,还在问卫寂今日身体有没有变化,比如高烧、嗅觉变得灵敏。
卫寂抿着唇,摇了摇头。
姜檐拉过卫寂的手腕,又开始给他把脉。
自然是什么都瞧不出来,因为姜檐根本不懂医,摸了卫寂的脉管一会儿,他又将手搭在自己腕上。
两者的区别,姜檐压根分辨不出来,倒是把卫寂弄得很紧张。
无论是姜檐,还是许怀秉,自知他有可能会分化后,都将目光放在他身上,这让卫寂很不自在,不由想起当年卫宗建教他骑马一事。
对方越是盯着他,他越是惊惧不安,手脚都不知放哪儿。
如今这种感觉又回来了,好似他不赶紧分化,就会辜负旁人的关怀。
卫寂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然后藏到了袖中。
见姜檐看了过来,卫寂喉口发紧,“臣觉得自己如今这样很好,并不是很想分化。”
姜檐眉头夹了一下,“你这是什么胡话”
卫寂没说话。
姜檐继续训斥,“饿了食饭,渴了饮茶,病了便该看大夫,这事怎么能任性”
见卫寂脸色有些白,姜檐的声音忽地低下来,“你是怕不能分化,我嫌你,你才讳疾忌医”
“真是胡闹。”姜檐硬邦邦说,“我又不是那样的人,你以前我不也没有说什么叫大夫来看你,是想知道哪里的错处,若不能分化,会不会有什么损伤之处。”
就像出疹子似的,疹子闷着长不出来,人一定会高烧。
卫寂不分化是小,若是因迟迟不分化,伤了身体怎么办
未料到姜檐是这样想的,卫寂不免有些羞愧,垂下眼不好意思看他。
“大夫是一定要看的,你与我撒娇也没用。”姜檐拽了拽卫寂的衣袖,“把手拿出来,不许你藏起来,我还诊脉。”
听到这话,卫寂呼吸一滞,头垂得更低了,手也不自觉往袖里拢了拢。
姜檐又拽了拽卫寂的袖子,直勾勾盯着他。
卫寂耳根几乎要滴出血,隐约间他闻到一股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