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放着卫寂给姜檐求的平安符,一年一个,卫寂送了他三年。
除去第一年不小心沾到水,其余两个完好无损。
姜檐忍不住又说,“孤送他的东西,他都好好留着,还放到了床头的箱柜中。”
那显摆的口吻跟骄矜的模样
金福瑞哑然失笑,“能放在床头箱柜的都是贴心之物,想必小卫大人时不时就会拿出来看看殿下送的东西。”
姜檐像个被顺舒服毛的兽,心里甜得都快能酿出蜜了,偏偏还要拿腔作势。
“你说他怎么黏人孤都要被他黏烦了。”
金福瑞
卫寂被迫在东宫住了三天,这几日姜檐饭都比平时多用了一些。
三日守丧一过,卫寂病还没好利索,便着急回了侯府。
姜檐活像守了寡似的,送卫寂上马车时,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卫寂装作什么都没看见,怕再生变故,他快步上了马车。
出了东宫卫寂只觉一身轻松,他不是不想跟姜檐待在一处,也不是听不得他这几日的怪言怪语。
他是担心自己装病一事泄露,虽说后面是真的病了,但卫寂心里还是发虚。
在东宫这几天,他吃不好睡不好,总怕有人拆穿他。
卫寂一向谨小慎微,还从来没撒过这种弥天大谎,若是事迹败露,到时侯府都要跟着遭殃。
回到府中,卫寂什么都顾不上,拖着还未痊愈的身体,先去卫宗建的院子请安。
卫宗建刚从宫中回来,卫寂来时,他正在梳洗,卫寂在外面候着。
昨日又下了一场小雪,院落的枝头积着盐白的雪粒,被风一吹簌簌落下。
雪化的时候比下雪还要冷,卫寂在门外站了一小会儿,手脚便冻得僵硬,冷气割喉,他闷着声低咳起来。
房门打开,一个小厮跑过来,垂首恭敬道“侯爷让您进去。”
卫寂拾阶而上,进屋后对太师椅上的男人行礼,他压下咳声,微哑地叫了一声,“父亲。”
卫宗建大马金刀地坐着,哪怕只着中衣也气势十足,武将自有威压。
见卫寂进来,他重重地放下茶盏,从旁拿起一副护膝扔到卫寂脚边,厉声呵斥,“谁给你的胆子”
房门未关,寒风灌进来,卫寂身子晃了晃。
姜檐生气发火,卫寂顶多就是局促不安,但面对卫宗建的火气,他是打从骨子里畏惧。
“太后大丧你躲在东宫装病,若被人参到圣上那里,你知道侯府会是什么处境不仅如此,还做这种讨巧的东西,你是想害死我们”
卫寂战战兢兢地说,“天寒地冻,我只是想您舒服一些。”
卫宗建余气未消道,“你这不是心疼我,你这是害我。”
卫寂抿着苍白的唇没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