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福瑞哭笑不得,“殿下自然是最重要的。”
姜檐拉着脸没说话。
还当是什么大事,原来两人是为这个闹脾气。
见姜檐一副受尽冷落的模样,金福瑞压下唇边的笑。
他认真道“奴才大字不识几个,却还是听过砍柴不误磨刀工,小卫大人平日已是很刻苦了,一味只读书,身体怎么受得了”
像是终于找到发泄的人,姜檐大声说,“所以孤才时不时带他在校场活动筋骨,他还说什么回家读书。”
金福瑞“是是是,殿下说的是。”
姜檐“回家读书又怎么样回家读书便能比在东宫考得好”
金福瑞“对对对,殿下说得对。”
“你不知道。”姜檐忸怩了一下,戳着雪丽球仿佛在戳心中那些隐秘的小心思。
“他喜欢孤,回家读书了一定会想孤,万一害了相思病怎么办”
金福瑞“”
姜檐转头看着他,“你说呢”
金福瑞硬着头皮点头,“是。”
姜檐忽然红了耳朵,“你也觉得他喜欢孤”
金瑞福大概吧。
接下来这几日,卫寂与姜檐的关系还是不冷不淡。
姜檐有什么话都会要金福瑞传达,哪怕只跟卫寂隔了几步,他也要借金福瑞的口。
卫寂很不习惯,但姜檐态度变了以后,他确实有了不少时间可以用在读书上。
如今卫寂很少在东宫多留,回到侯府要么温书,要么就是做皮影。
卫寂不知姜檐如今还要不要这个皮影,但既是他答应过要做的,那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他已经开始在皮子上镂刻,忙到很晚才睡下。
睡到半夜,有小厮来报丧,说是太后薨了。
不多时,宫中便传来丧钟,足足响了一刻钟。
卫寂赶忙穿上衣服,净了面,束上发,随卫宗建进了宫。
按照大庸的制度,他们这些王公贵族要进宫为太后守丧。
卫宗建的继室是命妇也要着素衣,腰系白色丝带,头盖麻布,老太太年过六十,倒是可以免去守丧,龙凤胎不足十二岁也不必去。
到了宫中,男女分列而守。
按爵位卫宗建跪在中列,卫寂暂且无官职,随其他小侯爷,小世子跪在末尾。
天寒地冻,枝头落着霜,寒风夹杂着呜咽的哭声响彻宫门。
卫寂跪在沁凉的地砖上,哪怕身上裹着厚厚的棉衣,嘴唇仍是被冻得发紫。
侍卫端来几盆炭火,全都放到了卫寂身旁,引来不少人侧眸偷看。
卫寂也不知怎么回事,今日太后大丧,他也不敢抬头。
又有一人端来一盆炭火,明目张胆放到了卫寂眼前,跪在他前面的那位世子往后挪挪屁股,估计就会被火烤到。
卫寂眉心一跳,终是忍不住抬了抬眼,看到身侧那人他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