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预约好的征婚时间时,
已经是一周后了。
顾泽微微俯身,给时漓拉开车门。
少年一身熨烫好的白西装,黑发定了型,看上去有些散乱,不是规规矩矩的发型。
因为肤色很白,跟白色的西装配在一起格外的亮眼,领带也是白的,夹进了排扣式的白色小马甲里,别了金色镂空形状的领夹。
敞开的白西装是修腰的。
他骨架小,身体线条看上去极为的流畅,很多人打第一次照面,就会询问时漓是不是舞蹈生。
因为时漓太漂亮了。
他换上这一套后,更是精致得不行,仰起脸,弯着浅棕色的眼眸,冲着顾泽笑时,他也不由有些恍神。
顾泽身上的配色主要是黑,他没有打领带,脖颈间垂下一天银色的胸链,挂着金色的坠饰,映衬着他黑色的西装衬衫跟修身的马甲,格外矜贵。
但他又披了一件垂到膝的黑色大衣,看上去添了一份成熟。
顾泽微微皱眉,“把羽绒穿上。”
时漓哼唧,“不要,里面就暖起来了。”
他下了车,拉起顾泽的手,小跑着将人牵了进去,外面的冷风吹过他们的衣角,现在是早上,清晨的日光刚冒出来,雪絮落在他们的身上。
不暖,但刚刚好。
顾泽被迫着也跟着跑了起来。
时漓拉着他,转过一条又一条廊道,上了木质楼梯,一路跑到了法官高坐的审判台前。
“你好”时漓弯眸说了一句,突然想起什么,改口道,“heo”
法官是一位浅金色头发的中年女性,对方脸上挂着和善的笑容,也打了个招呼,“你好。”
时漓“啊”了一声,“你会说中文”
顾泽想出声说些什么,又被少年打断。
时漓唇角陷着很浅的梨涡,“您可以用中文给我们证词吗我跟我的爱人都是中国人。”
顾泽怔了一下,侧眼看去。
时漓看上去很开心,脸上的笑容没有停下过,因为腺上激素的飙升,他的心跳得很快,鼓鼓涨涨的,比平时更加开朗了。
他勇敢地跟陌生的法官开口打招呼,也大大方方地称呼顾泽为自己的爱人。
颊尖都泛起了激动的粉晕,时漓紧紧牵着顾泽的手,顾泽也握着他握得很紧,眼底布满了笑意。
法官笑着说,“当然可以。”她仔细询问了两人的名字,谈笑了几句,最后郑重地问,“那么,顾泽先生,你愿意同你身边的这位男孩成为法律意义上的夫夫吗”
她说话的时候还带着一点英文中的口癖,中文并不太流畅,但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晰。
法官笑着询问
“你愿意发誓去爱惜、敬重、保护和珍惜他,无论是疾病,还是健康,直到你们生命的尽头”
顾泽身形颀长,低沉着嗓音,“我非常愿意。”
法官又看向时漓,不等她开口。
时漓就亮着眸子,“我也愿意”
顾泽忍不住勾起唇,“那么,你愿意亲你的爱人一下吗”
时漓迟疑了一下,他当着法官,跟邀请来的作为证人的摄影师的面,不太好意思,但下一秒,他猝不及防地回身抱住了顾泽,踮起脚,亲到了男人的薄唇上。
“咔嚓”
摄影师按下相机。
冬日阳光透过拱形似的玻璃窗,照亮一室,拉长了他们交叠着,落到地上的影子。
时间在此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