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不是故意忘记你的,你信吗”
一模一样的对话,在隔天前后发生在了连家父子身上,他们都在和自己的好友解释着昨天的事。
只不过连大人是戏谑的反问,他甚至都不屑花心思多狡辩一下。
得到的反馈也是“我信你爷爷个腿儿贫道誓要与你连狗剩这等邪恶势力抗争到底”的豪迈宣扬。并且,不苦大师真的以一种逼死强迫症的方式,当面搞乱了连大人所有笔墨纸砚的排列顺序。
然后还能有什么然后呢大师在被收拾了一顿之后,就自己去贴着笔直的墙角,控诉连狗剩扭曲的内心了。
而絮果则是真的在道歉,他怎么就睡过去了呢小朋友简直愧疚极了。
他得到的是朋友犬子比他更加发自肺腑的歉意“我昨天和大师玩得忘了时间,晚上吃完饭又着急让姨夫教我写文章,没能找去你家完成约定,我也有错。”
两个小朋友最终以七三分的错误比例,各自认领了这次的责任,让彼此的友谊更近一步,也以此为灵感,得到了下一次习作的素材记我和朋友的一件小事。
看得文青杜直讲感动极了,他是个很感性的人,永远会被这样那样的真挚情感所打动。他同时给絮果和犬子的习作打了高分,这一回没有张贴出去的奖励,也就不用送给助教们复审。但杜直讲还是在膳堂吃饭时,和好友房助教分享了他的感慨。
也就只有这个年纪的孩子才会这样了吧待人真诚,不计前嫌,总能大方的和闹了别扭的朋友握手言和。
如果放在朝堂上
廉深面对昔日同窗的怨怼怒喷,吐沫星子都快要溅到他的脸上了,仍能面不改色心不跳。他淡定自若的从口袋中掏出儿子送的帕子,擦了擦脸上并不存在的口水。
他检查过了,这帕子上并无连家或者代表了儿子絮果的明显绣纹,他才敢随身携带。
虽然连亭在离开前已经表示了对廉深夫妻的欢迎,只要他们想,随时可以去家里看孩子。但廉深在真正冷静下来,褪去了认亲时的激动与上头之后,还是不得不看清了一个现实无端加重和连督主的接触,势必会引起有心人不必要的怀疑。
他不能也不应该去给他的儿子带来更多的危险。
趁着絮果还没有和他培养出太多的感情,由他来替两人的关系做出暂时的冰封处理,才是当下最理智、最适合的选择。他也已经与夫人促膝长谈,劝她理解了这份隐忍的必要性。
他一直都是个理智的人,他
还是二话不说拿起手中的笏板,打向了自己曾一同在书院的桃树下谈天说地、立志要为百姓为社稷携手并进的后辈。
这样的过激行为,在如今的朝堂上却并没有显得有多么突兀,因为大家基本都是如此,杨党与清流一派彻底打成了一团,比菜市场还乱。时不时还夹杂着几句“打人不拽头发”、“这是我娘子刚给我补好的袖子”的高喊,大家都是文臣,但也都觉得对方应该去当武将,下手太特么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