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到阿爹怀里,简直委屈死了。
最后还是远在大门口的不苦大师,隔着空旷的房间喊了一句“他筷子用的不顺手。真不是我说,娘,咱们啥家庭啊就用金筷子,拿筷子跟举铁似的,我用的都费劲儿,更何况絮哥儿了。”
长公主“你在说什么疯话,我们不一直是这么用的吗”
“快拉倒吧,”不苦大师外号拆台小能手,“这一双四愣的金筷怎么也得有一两重吧一两金子市价多少更不用说比市价更贵的工艺。咱家过去要是有这个闲钱,你不早卖了筷子给我爹换金丝楠木的棺材了何至于最后你去夜扣宫门,和大舅闹成那样。”
“纪复屿”当贤安长公主叫儿子的大名时,也就代表着她要彻底发飙了。
不苦大师非常有经验,碗筷一放,小嘴一擦,当下就准备提摆跑路,继续去闻小二家过他人厌狗嫌但自由快乐的借住生活。不过,最终这鸡飞狗跳的一切都终结在了絮果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啕中,不要说长公主和不苦被吓了一跳,连亭都没见过儿子这么哭的。
扯着嗓子,泪如雨下,最后上气不接下气,连亭抱着儿子不断拍抚后背,来回走动都不管用。
三个大人轮番哄了好几轮,求爷爷告奶奶
一直到絮果自己哭累了,靠在阿爹的肩膀上沉沉睡去,事情才算结束。
贤安长公主长舒了一大口气,然后就一手捂住儿子的嘴巴,一手尽量不发出声音的狠狠捶打了他两下。就好像在说,都怪你,看把孩子吓的
不苦大师“”是谁先发飙吼人的
絮果睡觉一向比较沉,没个一两时辰绝不会醒。连亭已经恢复了正经的谈事脸,虽然手上还抱着奶乎乎的儿子,但一看就公事公办的特别熟练。他开门见山的和长公主摊牌,不知道殿下找奴婢来,到底所为何事
贤安长公主一直注意着絮果压着的侧脸,打算稍有异动,她就闭嘴,这辈子没为谁这么迁就过,压低声音道“那我也就直说了,咱们好快点结束,我有个朋友想见你。”
能劳动长公主牵线的朋友,那必然不是一般的朋友。说白了就是她的入幕之宾。驸马在时,她和驸马还算锦瑟和弦,驸马去后,她便彻底放飞了自我。从小不苦大师就听她娘说“你那些舅舅们哪个不是三妻四妾同样是父皇的孩子,你娘我怎么就不行了”。
在这种“洗脑”环境下长大,不苦也从来不觉得他娘找男宠有什么问题,甚至也压低声音积极参与了进来“这是我哪个小爹啊怎么想找狗剩买官我们狗剩可不干这个啊。”
连亭不动声色,静待长公主的下文。
“你大概也能猜得到,是越泽。”
越泽越大人,大理寺少卿,曾经的山西提刑官,主管一省的刑名按劾,明镜高悬,执法如山。因“善断”之名升入大理寺,成了清流派蔡思蔡大人的得意门生,也就是之前和廉深竞争大理寺卿、可惜没能竞争过的那位。
不苦倒吸一口凉气“好家伙,娘你艳福不浅啊。”
越泽清秀的长相都在其次,重点是他是清流派中如今最有潜力的年轻一代。那可是清流派啊,最是沽名钓誉、怕名声有瑕的一帮子文臣,能让对方不顾“与长公主有染”的名声也要在一起,这禁忌感可够刺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