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房里,陆善柔隐隐听到大门方向传来的哭叫声,刺耳的连大雨声都掩盖不了。
难道陆善柔脑子至少涌起了一千个念头,她把所有的文稿都塞进书架的暗格里,一群蓑衣人涌进来。
此时书案上还有一枚梧桐居士的私章,来不及了,她将私章塞进了装着木炭的熨斗里。
蓑衣人一哄而上,不容她质问辩解,兜头套了个大麻袋,将她整个人装进去,捆起来抬走了。
这一切都发生在不到一盏茶时间,大雨冲走了血迹和脚印。
所以,当魏崔城提着装得满满当当的食盒回到家时,发现家里门是开的、正房的灯笼是亮的,但是所有人都神秘消失了。
最最重要的是,他抢救回来的残稿一张都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
魏崔城一时有些恍惚,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荒诞离奇的梦,刚刚醒来。
顷刻之间,遭遇巨变这种事情他在十年前遇到过一次,从意气风发变得消沉避世,也只是一夜之间。
战马嘶叫、箭矢多如蝗虫、喷溅在他脸上的鲜血往事如巨轮般碾压过来,十年了,痛苦并没有消淡,犹如潮水里的礁石,任凭你波涛汹涌,它自坚不可摧。
魏崔城不想回忆过去,强行收回思绪,把自己扯回现实。
他点燃了正房所有的灯具,照得如同白昼,一寸一寸的检查,很快发现了蹊跷之处
房门上有小半个泥脚印,应是有人踢门,陆善柔是个温柔娴雅的贵妇人,她不会用这么粗暴的方式开门。
地板脏了,好多水渍和泥浆。
熨斗里的木炭还是滚烫的嗯,里头好像掺着什么东西
魏崔城从书案的笔架上取了两根毛笔,笔尖朝上,就像夹筷子似的,往木炭里扒拉东西,里头是块玉石印章,已经烤得黑红,底部刻着四个小篆字梧桐居士。
正是陆善柔的私章。
所以一切都是真的发生过,不是梦。可是陆善柔人呢隔壁的熊孩子和那个路见不平救回来的少妇呢
三个大活人不可能无声无息的消失,魏崔城出门,去问左邻右舍。
他断绝一切人情来往,搬过来快五年了,连邻居都不认识,但这个时候,也不顾的许多,他先敲了左边邻居的大门,敲了许久,无人应答。
怎么今晚都不在真是邪门了,魏崔城转道去了右边的邻居,门环响了三下,立刻有人在门后应答,“谁”
魏崔城说道“我是隔壁邻居锦衣卫千户魏崔城,有件事要问问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