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是个大晴天,秋高气爽,阳光暖软,温度适宜。
江静月醒来时,头痛欲裂,嗓子干哑,口渴难耐。
说她是被渴醒的也不为过。
意识苏醒后,江静月因为头疼的厉害,并没有第一时间睁开眼睛。
她抬了手,摸到太阳穴的穴位,力道不轻不重地揉按了一阵。
直到脑仁撕裂般的痛感得到缓解,她才艰难地咽下一丁点唾沫,徐徐睁开了眼睛。
随着头脑清明,醉酒前的种种也在她脑袋里简单过了一遍。
最让江静月介怀的,无疑是醉酒的原因。
哪怕她借着酒精逃避现实一时,却也不可能逃避一辈子。
酒醒以后,该认清的事实始终还是要认清的。
这么想着,江静月慢吞吞从床上坐起身来。
她摸了摸因为口干轻微发痒的喉部肌肤,吞咽着,试图挤出些水分来润润嗓子。
可惜她实在缺水得厉害,根本挤不出来,反倒是口干的感觉更强烈了。
江静月双脚沾地,坐在床边,习惯性地去床头柜拿水杯。
她日常有这个习惯,晚上睡觉前,会接上一杯水放在床头,以备不时之需。
主要是因为懒,渴了也不想起床,去厨房倒水。
可今天的床头柜有些不太一样。
上面没有她的水杯,甚至连她卡哇伊的粉红猪猪闹钟也不见了。
最重要的是柜体的形状和漆面颜色也很陌生。
江静月脑袋一空,宕机了几秒钟。
随后她后知后觉地打量起四周环境来,终于意识到她身处之地,并不是自己的卧室。
这间卧室的装修风格总体为浅灰色调,房间的布置非常男性化,一看就是男人的房间。
短暂的茫然后,江静月陷入了惊慌、警惕。
她分明记得喝醉前陈倩兮说过,善后的事情可以安安心心交给林豫东。
所以昨晚林豫东是把她扔在哪儿了
这是谁的房间
无数的疑惑萦绕于江静月心间,令她暂时忘记了口干这件事。
房间里并没有什么能够证明房间主人身份的线索,所以江静月选择出门去看看。
不过很快,她的注意力又转移到了自己身上那件男士衬衣。
衬衣纽扣全都扣错了,衣领错开,露了半边肩膀。
最要命的是,当她站起身时,感觉衣服底下的小裤裤松松垮垮地往下掉
片刻迟疑后,江静月惊慌失措地跑去了洗手间。
从里面出来时,她的脸色铁青一片。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为什么她身上会穿着男人的衬衣,甚至连贴身的衣物都是男士的
江静月心里的疑团想乌云一样凝结聚集。
她花了十几分钟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在房间里搜罗了一圈,江静月在衣柜里找到了她自己的衣服。
衣服像是洗过,上面有淡淡薰衣草洗衣液的味道。
洗干净的衣服被人整整齐齐挂在衣柜里,连她的贴身衣物也被叠放整齐,放在一旁。
至此,江静月基本可以确定,自己昨晚应该并没有和这间卧室的主人发生什么不可描述的事。
一来是她的身体并没有事后该有的异样感,二来如果这间卧室的主人真的对她做过什么,应该不至于蠢笨到给她穿衣服时系错衬衣的扣子。
何况人家还体贴周到地替她把沾满酒气臭烘烘的衣服洗了烘干,挂在柜子里。
怎么想,都觉得对方应该不是什么坏人。
确定自己身体无恙后,江静月稍稍心安了一些。
她在另一侧床头柜上找到了自己已经充满电的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