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九执将满月,黎久久就求了她爹给弟弟好好摸摸骨。确定这小子根骨很好,她悬在心里的大石终于放下了,并且宣告“从今天开始,以后我会多陪陪一一。”
“倒也不用您这么辛苦。”辛珊思从浴房走出来,头上裹着个大布巾,经过女儿身边时,手欠地捏了捏小美女的颊“您忙您的,一一不是您的责任,是我跟你爹的。”
“那不行。”黎久久趴在摇篮边,义正词严道“小尺子叔叔都跟我说了,这娃娃呀,谁带跟谁亲。我必须把一一领到正路上,以身作则地让他成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这话听着有点不对辛珊思扯下脑袋上的大布巾,望向坐在窝篮另一边的黎大夫。
“这都是尺剑教你的”黎上怎么觉得应该将尺剑送去三和书院再读几天书。
“对啊。”五岁的黎久久小姑娘一点没觉察出哪不对,笑眯眯地看着在睡觉的小弟,伸出小手爱惜地轻抚他的小脸“我天天带着一一,等一一长大了肯定都听我的。我让他头朝东他头啪一下地就扭向东。我让他好好练功,他就正正经经练功。”这样她就不用再练了,哈哈哈
哎呦,小姑娘还挺精灵辛珊思故作伤心地打量着她闺女“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练功呗。”
“没有。”黎久久果断收回手,坐正小身子,严肃地将自己心中所想道出“久久觉得陆师叔祖有句话说得很对,”那话具体是怎么说的,她忘了,“大概意思是,一件事情我做不好,让就把地方让出来,让能做得好的人来做。我小弟能青出篮子胜出篮子,我为什么还要为难我自己”
“是青出于蓝胜于蓝。”黎上温柔地朝女儿招招手“过来。”
黎久久立马起身,绕过窝篮去到她爹身边。黎上将小小的闺女抱坐在腿上“你不喜欢练功,我们不会逼你。你就做你喜欢做的事,只要不伤天害理便可。”
“伤天害理这条底线划的太低了。”辛珊思走近“黎久久,咱们可以不成材,但必须要做个人。”
“可是久久就是人呀。”黎久久听不太懂她娘亲的话。
辛珊思俯下身,笑着对她姑娘说“对。就目前,你对自己的认识还是非常清晰的。娘希望你继续保持。”
“好。”黎久久回得很干脆。不就是个做个人吗她很会的。
东厢书房里,凡清落下最后一捺,从头查检自己的抄写,确定没有错字才将笔搁下。他书桌的边上摆放着一张稍矮的小桌,小桌上的大字,笔画间充斥着稚嫩。
今日的课业已经完成,凡清转头看了下屋外,拿了书将近几日所学再复习一遍。半个时辰后,门外来了动静。熟悉的脚步,让他弯了唇。
黎久久伸头进门,见她小师叔已经放下课本,双目顿时晶亮“你功课都做好了”
“做好了。”凡清起身“你大字还缺一张。”
“我知道,这就来写。”对功课,黎久久可不敢马虎。她曾外祖可
亲是可亲,但打起手板来也是真疼。
凡清站到她小桌边看着她把一张大字写完,才从自己书桌的抽屉里拿了颗牛乳糖出来“给你。”
“你怎么有糖娘不是不让你吃吗”黎久久惊喜。
“这是给你的,就只有一颗。”
“你把糖掰开,我们一人一半。”
“我不吃,都给你。”
“你不是还没开始换牙吗”
“就要开始了。”凡清点了点自己后槽牙的位置“这里一颗牙已经松了。”
那行吧。黎久久接过糖“小师叔,我娘说她不要我练功了,做个人就行。这话我听着不太懂,你给我说说我是人吗”她明明长着一副人样。
师姐的话他懂,凡清看着久久清亮的眸子,道“你一岁余,师姐离家过很长一段时日,她去助中原武林铲除几人。那几人为一己之私,无恶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