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白时年想不通“没有我,你还在阳槐河上卖呃”稍离地的上身跌回地上,眼仁暴突,“畜生你怎么敢”
“挑断你的手脚筋而已,我怎么就不敢了”秦清遥将薄刃换到右手,眼都不看,刃一下扎穿白时年的脚踝。
“啊”白时年痛得人都挺了起来。
一点一点地拔出薄刃,秦清遥慢条条地起身,转到另一侧。
“你”白时年两眼翻白,牙打着颤“你恨我”
闻言,秦清遥故作认真地思考了下,答道“应该是恨的吧。”手起刃落,再断白时年右脚脚筋。
血大量流失,白时年脸上的血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退去“为什么”
秦清遥走到他前方蹲下,一把掐住他的下颚,强制他张大嘴。
看着沾着血的薄刃靠近,白时年恐惧得眼珠子都要飞出眶了,拼命摇动脖颈想要摆脱秦清遥的手,可惜未能如愿。
断了他的舌根,秦清遥终于安心了,不嫌脏地坐在地,拽了白时年肩上的布细细擦拭薄刃和手上的血“你能在短短时日内就改进了百汇丸,是得益于你父亲白前炼人丹的经验吧”思勤、白前不愧为师兄弟,一个把好好的人转化成功力“罐子”,一个把好好的人炼成丹。
白时年像死了一样,趴着一动不动。
将擦拭干净的薄刃插回簪子里,秦清遥抬起白时年的头,让他看向自己“你以为你在阳槐河上,是随随便便就能遇上我的吗”
流着血的口微微动了动,白时年盯着
秦清遥。
秦清遥冷嗤一笑,倾身过去,用着极轻的声告诉他“我们有仇的。我娘叫陈淑喜,我爹叫黎冉升”
不可能,白时年眼里尽是不信。
“当年我娘被送离方林巷子时,我爹给她腹中孩儿取了名,若是男孩就叫黎彻,若是女孩便唤作黎晴。”秦清遥轻佻地点了下白时年的鼻尖“我小字,黎彻。现在你知道我们的仇是怎么结的了吧”
黎上白时年气急攻心,口中血像开了闸一样向外涌,勒得忒大的两眼里神光开始溃散。
见状,秦清遥露了满意,起身拍了拍尘,退后靠在院门口,双手抱臂仰首上望着灰暗的天。直至白时年断气,他才转身开门离开。
九月二十二,晴。蒙玉灵睡醒便起身下床,坐到了妆奁前,嫌弃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看了足有一刻才拿了首饰盒边的铜铃摇了摇。
铃声停,一个老婆子捧着两个盒子进入内室,屈膝行礼“奴请公主安”
蒙玉灵站起“一会就有劳您了。”
这老婆子是蒙玉灵生母的奶姐,有着一手精妙的易容术。当年蒙玉灵生母能一进宫就夺得蒙元烈的喜爱,她功劳不小。
“公主安心,尽可交给奴。奴先服侍您洗漱。”
“好。”
洗漱好换上从谈思瑜那拿来的素白衣裙,蒙玉灵端坐到了镜前。老婆子将带来的两个盒子打开,取了最大的一只陶罐,用小玉勺挑了罐中的凝脂出来“公主瘦了许多,奴先帮您把脸模子塑好。”
“要闭眼吗”
“闭上吧。”
中午,玉灵公主府主院传出一阵哭喊。一个女婢慌慌张张地跑去善勇堂“不好了,郡侯郡侯不好了,公主公主薨了”
“什么”去大厨房领膳食回来的谈思瑜,惊愕地望着那个连滚带爬的女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