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张沾满血的脸,蒙玉灵凝目,语气软和地问道“怎么了”神色中带着怜惜,就好像刚用茶盏砸谈思瑜的人不是她。
稳住身,谈思瑜轻轻摇了摇头“妾妾没事,就是头有点昏。”
身子还真娇贵,蒙玉灵勾动了下唇角
“你往偏房清理下,再回去善勇堂。”
是,妾告退。谈思瑜微微屈膝,规矩地行了礼后搬动脚后退。她站的地儿离内室的门也就五六步远,可此刻这五六步于她却胜过千里。退后两步,她艰难转体,脚趾死死抠着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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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被她砸了一下吗蒙玉灵冷眼看着摇摇欲坠一走一晃荡的谈思瑜。
如芒在背,谈思瑜眼珠子几度上翻都被她扭转回来,抬起僵硬的右手,扶着额,佯装头晕沉。出了内室,她不敢松气,在至正房门口时实在不支,身子前倾,一把抓住门框。缓了口气,她抬起千斤重的腿往门槛上。
得知穆坤拔毒失败,秦清遥就晓蒙玉灵要动怒,稍作收拾便赶来主院。只他脚方跨进院门,就见谈思瑜满脸血地从正房出来,眉头不由微蹙。
察觉目光,谈思瑜抬眸看去,眼里生雾,就知是他,还抓着门框的手不禁收紧,慢慢垂下首。
她的身体秦清遥不着痕迹地将谈思瑜打量了个遍,脚下不停,上台阶匆匆从她身边经过。
一抹清淡的冷香拂过她的鼻,谈思瑜不自禁地吸纳,想要多保留些。很快内室传来柔语,她翻涌的气血未退再添心酸,喉间没来由地发痒。
“公主,您不是答应过我,不管遇着什么事儿都不会轻易动气吗”担忧、心疼填满了秦清遥的双目,他行完礼后坐到床边,抱着蒙玉灵,让其倚靠在自己的怀中。
蒙玉灵抓住他的手,轻咳两声,有气无力道“我也不想动气,可可就是压不住火。”
“您再这样,接下来的日子清遥可就要寸步不离您了。”
好温柔啊仍杵在外的谈思瑜放任着思绪,脑中全是蒙玉灵与与他,眉眼间泄露了丝脆弱,紧抠门框的手松了,不知哪儿来的气力,竟拖着步歪歪扭扭地冲到偏房门外。
内室里,秦清遥听着虚浮的脚步远去,眸底浮笑,只这抹笑瞬息即收。低垂着的双目,脉脉凝视着怀中人。皇帝召回了诚南王,留给蒙玉灵的时间不多了。
“行就让你看着。”蒙玉灵语调宠溺,却透着浓浓的脆弱,慢转眼望向窗“刚还明堂堂的,才多大工夫,这就暗下去了。”
“外头是变天了。”秦清遥将她下滑的被子往上拉了拉,心中想着诚南王。那位会放蒙玉灵活着离开蒙都吗绝煞楼没了,城外戚家也没了,想必阴南山也该快了。蒙玉灵于戚宁恕已是既没威胁又没可利用的价值。
“又要下雪了吗”话音未落,蒙玉灵就咳起。
秦清遥忙帮她顺气“应该是吧。”蒙玉灵不能活着离开蒙都,那谁带他去找戚宁恕呢本就低垂着的眼睫再落一分,他唇角微微一扬。
咳嗽不断,蒙玉灵面上生红,目光仍不离窗,执拗地似要看透什么。
“公主”秦清遥见怀中人嘴边染上了艳极的黏腻,立马收敛心绪,“慌张”道“您这是我去给您叫白大夫来”说着便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