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枳脑子里替他这段话补充了两个推导过程洗完晾干至少两天,他等着穿肯定得感冒。
挠了挠脸,岑枳小声但快速地说“那我很快回来。”
小姑娘转身离开的背影,简直像小乌龟上了发条,一倍速极速前进着。
贺知野俩手抄在裤兜里,压着眉眼垂下头,说不上是无奈还是好笑,或是别的什么情绪,长促地吁了口气。
也不知道是谁,昨天晚上跟个神经病似的,看见楼下院子里十点多了还没亮灯,跟喝了老高浓茶似的精神。
半点儿都不带困的。
甚至半夜听见楼下砸了什么东西的动静,第一反应竟然是“那傻子别是在发什么求救信号”。
结果,小姑娘应该仅仅是失眠。
可能是在简星疏那儿受气了,心情不好睡不着,小孩脾气,顺手砸了个东西。
贺知野突然有点儿烦对老高甩给他的这个烫手山芋。转身去客厅拿了烟。
重回卧室,贺知野看见楼底下卧室窗户位置的光线,从昏昏暗暗的些许,到被明亮的暖白抻展开。
他站在窗口,敲了根烟,活像个半夜不睡觉装深沉的傻逼,也不点,就那么咬着,沐浴着早秋降温的晚风,和楼底下那只肥橘大眼瞪着小眼。
“哇哦”
那猫突然旋了半圈儿脑袋,奇奇怪怪地冲他叫了一声。
“”
虽然字数对不上,贺知野还是觉得它在说多、管、闲、事。
岑枳回来得很快,换上了合她身的秋季校服,手里紧紧抱着他的衣服,小跑到他跟前儿的时候还有点喘,把外套递给他,匀着气来不及说话,示意他赶紧穿。
贺知野垂眼接过来,扫到她鞋子都换了,那双白球鞋上的蝴蝶结形状都带变过,还是他系的那两朵。
他收回视线,套上外套。
岑枳重重出了口气,抬手看了眼腕表,见时间还够才放下心来。
贺知野垂着头,已经在拉校服拉链。
“谢谢啊。”岑枳看着他平直的唇角说。
贺知野手指头顿了下,抬睫瞥了她一眼,一下子把拉链拉到了最顶上。
“”
岑枳听着那呲溜一声,莫名觉得她同桌,好像又在不开心了。
这位少年的心思,真的,很难揣摩。
贺知野看见她一脸的迷茫和欲言又止,却还是乖乖转了下身,和他并排,一副准备好要和他一块儿去学校的样子。
岑枳勒了下书包带子,偏着头,试探似的征求他的意见“我们,走吧”
她声音放得很轻,软绵绵的。见他没反对径直往前走,还弯起唇,挺高兴地跟了上来。
贺知野偏了下头,看见她眼尾都压出下至弧度的样子,突然觉得脖子有点儿痒。
外套仿佛沾了点儿她的奶糖味儿,衣领上若有似乎的甜香,像那几句轻轻软软的声音不停在提醒他
“你再也不赶我走了”
“那我们,就这么定下了”
“你收好,定金。”
贺知野指尖蜷了下,身体里某个地方,像被这几句话反复轻挠。脑子里又不受控地,想到这件衣服切切实实挂在小姑娘身上的样子。
他又把外套拉链往下拉了下,不动声色地微垂脑袋偏了下脖子,抬手,掌心贴着后脖颈捏了两下。
岑枳没多想他的动作。
毕竟低头玩儿手机打游戏是挺费脖子的。
倒是塞着外套口袋里的手机震了下。岑枳收回视线,摸出手机。
是简星疏。
一条语音。
岑枳想摁成转文字,却不小心摁成了播放。于是就听见非常响亮且不耐烦的,混着长短不一汽车鸣笛噪音的一声“在哪儿呢”
贺知野耳朵一动,视线下意识偏过去。
岑枳手指头都抖了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