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知野微愣住。
“这下,真没了。”岑枳吁了口气,如释重负。
贺知野唇角要挑不挑地撇了下,慢条斯理地把奶糖塞进自己的书包,“帮”她收好,然后毫无心理负担地淡“嗯”了声。
马嘉悦“”
马嘉悦“”
妈的,他爸爸怕不是之前感冒没吃药,烧坏脑子了吧
怎么变得这么幼稚连颗奶糖都要跟他儿子争
马嘉悦那一头蓝藻似的秀发,终于在他生日那天被教导主任当场抓获,责令他中午就去染回来。
这种蓝绿色本来就很难固色,洗了几遍之后,整个脑袋就像顶着一团发霉了的稻草,黄绿黄绿的,很不符合他时尚的气质。
马嘉悦勉为其难同意了染黑。
杨垚都佩服他,每天早上戴着假发混进校门,就这么遮遮掩掩地坚持了三个礼拜,也是不容易。
这天中午,岑枳是和党夏一块儿吃的食堂,他们三个人在商业街解决完中饭,马嘉悦就拉着贺知野和杨垚一起,陪他去染头发。
偏偏他要求还特别高,一定要去固定的tony那里染。
“你他妈就染个黑色,”杨垚嫌弃他,“别的店还能给你炫成五彩斑斓的”
“你不懂”马嘉悦认真道,“这一行最容易杀生,万一我要了好的染发膏,他们给我用的是差的呢”
杨垚乐“就你那5988的原谅色套餐,你不会还觉得自己赚翻了吧”
马嘉悦“你他妈”
“就这儿吧,”贺知野站定,打断马嘉悦的逼逼赖赖,瞥了眼商业街边上这家最不起眼的小理发店,淡声道,“懒得跑。”
“操懒不死你俩”马嘉悦对这俩货淡薄如烟的兄弟情忿忿道,“行行行就这儿就这儿”
马嘉悦说完一抬头,心更凉了。
干净但老式的玻璃门上贴着红色的胶带字洗剪吹10元。
“”这个价格,怎么配得上他高贵的头颅
推门进去的那一刻,马嘉悦的思想却发生了质的转变。
那个已经洗完头,围着理发围兜的漂亮妹妹好生眼熟
“枳姐”马嘉悦蹭蹭两步上前,小小的理发店都不够他发挥。
连杨垚都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这么有缘的吗”
嘀咕完,又下意识瞄了眼贺知野。毕竟这地儿是贺知野“凑巧”站定选择的。
结果,人家贺知野只有满脸吃完饭的懒劲儿,眼皮子耷拉着,似乎站着都能睡着的样子。
表情非常平静,神态极其自然。
这下子,连一向自认比马嘉悦清醒不少的杨垚,都觉得自己是不是和马嘉悦待久了,不知不觉长出了“恋爱脑”
岑枳从镜子里看见他们三个,嘴角扬起来,笑眯眯地把手从围兜底下拿上来,朝着镜子里的三个人挥了挥胳膊。
然后才问“你们也来剪头发吗”
她之所以选这家,就是因为这种老板即店主的理发店,十几年都不会换人。不像外面好多时髦又高档的美发沙龙,每个月的tony都不是同一个人,非常可怕。
但她总觉得按马嘉悦的发色来看,他们是不会来这种小店理发的。
贺知野倒是说不准,发型很简单,也看不出什么高科技。
“我来染头发,染黑。”马嘉悦看着她,感动道,“枳姐,你为了参加我的生日趴,还特意来搞个新发型啊”
“”岑枳张了张嘴,老实道,“今天正好是我,每个月理发的日子。”
马嘉悦丝毫没有失落,反倒挺乐呵“这么巧,我生日就是你理发的日子。”
“”贺知野听他跟个傻子似的在那儿尬聊,无语道,“别聊了,去,赶紧的,挑个颜色。”
“哦对对对”马嘉悦回神,问消毒理发剪的老板,“师傅,你们家色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