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聊得并不怎么愉快,岑枳答应完分说完“好哦”,贺知野就看见简星疏憋得说不出话来,抬手点点她,气得不行准备走。
小姑娘也是个狠人,笑眯眯地火上浇油“那再见哦。”
小手还规律地摇了摇。
很有“好走不送”的意思。
贺知野觉得简星疏快炸了。
完全没有偶像剧里“遇上这种听墙角的事儿,不是听半截儿就是听完了得避开当事人”的觉悟,贺知野大喇喇地站在原地,拧开水瓶子,又慢吞吞地喝了口水。
脖颈微仰起来,视线落在俩人站的方位。
每一个正常人转身走过来都能看见他。
可以非常直接地表明我,都听到了。
他懒得管俩人什么关系,但不介意岑枳给他解释一下。
结果,这两位完全没有正常人的觉悟。
一个气得头昏眼花压根没看见他,一个像小机器人一样,目不斜视,直愣愣地朝西校门的方向直线前进。
全都非常完美地,没给他一个眼神。
“”
贺知野滞了下,矿泉水在喉咙口滚了一圈。
水瓶子垂下来,贺知野偏头,抬手握拳,手背虚抵着唇呛咳了两声。
蹭了蹭下颌上的水珠子,贺知野顿了得有好几秒,没忍住,低骂了声。
岑枳第二天到教室,只觉得座位那一圈的气压很低。
中午一个人去食堂吃饭的时候党夏高一不是14班的,原来班里的朋友叫她上商业街吃饭,提前就和她说了感觉就好很多。
一坐回去,那种呼吸都得小心一点的感觉就又来了。
岑枳甚至觉得很神奇。
难道她对情绪的感知能力,已经越过了表象,参悟到触摸不到的,宇宙终极的虚无哲学奥义层面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新同桌今天一天都没和她主动说过话,嘴角平得连鱼都不乐意上勾的原因。
这股低气压一直持续到了下午体育课。
岑枳是周二才来的,周一的体育课幸运错过。
她今天穿的是球鞋和运动校服套装。
球鞋不是新的,却被刷得很干净。鞋带系得松,她不用重新绑,就能把脚塞进去。
14班女生很少,岑枳站在最前排,低头看着岑景川替她系的蝴蝶结。
“来来来,先做下热身运动。”体育老师拍了拍掌,让他们集中注意,“待会儿男生1000,女生800,不方便跑的提前给我请假啊。”
岑枳一愣,缓缓抬起脑袋,看向左手边的党夏“八、八百”
党夏看着她迷茫中带着震惊的小脸,笑得不行“对哦,你礼拜一不在,戴老师周一就通知了,这节课得跑。”
“老师我大姨妈来了”有女生举手。
“行,”体育老师很爽快,“下节课补上。”
“你说我下节课还来大姨妈行不行”女生小声问她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