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改了名字,甚至面相都变了一些,少了些攻击欲,变得没那么锋利了。
她怀孕并不大显怀,人胖了一点,但脸上还是没多少肉。
她低着头,似乎不知道做什么反应,安静地坐着,小口小口喝汤。
请了几个护工都说她太凶了。
季淮初再三保证她只是看起来凶,但本性不坏,也没人愿意忍受她的脾气。
她其实只是很少迁就不相关的人。
不想回答就不说话,不舒服就摆脸色,对谁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很少笑。
但从自己进到病房,齐悯慈的表情是一种刻意的温和,甚至带了几分拘谨。
叶蓉忍不住叹了口气,心道一个怀孕的年轻妈妈,却还不受丈夫妈妈的喜欢,心里应当也不大好受。
她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分了
既然儿子那么喜欢,她应当本性是个好孩子。
难道是自己对她偏见太深了
叶蓉在心底叹了口气,问道“淮初说你胃口不大好,听说你早上吃得晚,我就没给你带正餐,你想吃点什么,我现在叫阿姨做,待会儿让司机送过来。”
齐悯慈摇摇头,但似乎又觉得这样不太合适,开口道“随便什么都可以,清淡些就好。”
医生不让吃辛辣刺激的食物。
“好,那我让阿姨看着安排。”
叶蓉在这里陪了她一个月,最开始季明悦还来,后来都不大愿意来了,偷偷跟季淮初说嫂子太冷了,冻人。
季淮初叮嘱她“你嫂子就是性子冷,慢热,看在哥的面子上,担待一点。”
季明悦笑了笑“知道啦看你宝贝的。”
齐悯慈也很努力了,如果她愿意,她可以和任何人谈笑风生,但她的热情只能维持个表面,她虽然对季家人看起来冷淡拘谨很多,但已经是极大的示好了。
她希望能和他的家人保持长久的平稳的关系。
这种微小的努力对他来说已经足够了。
他知道自己不是一厢情愿就够了。
偶尔甚至会生出一些满足,像是被一只坏脾气的猫咪偏爱了,哪怕被她的爪子抓得遍体鳞伤,可她偶尔的示好,已经足够自己原谅她一万次了。
齐悯慈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依赖他。
那种依赖并不是常规意义上的依赖,更像是一种故意的,带着某种目的性的蓄意拉扯。
她喜欢他为自己做事,哪怕只是削个苹果。
她喜欢他的注意力被自己占据。
这有时候是另一种病态,但齐悯慈偶尔会有些放纵自己沉迷于这种游戏。
她是突然开始肚子痛的,阵痛持续了一天一夜她才被推上产床。
她表现出极大的排斥和抵触,甚至是愤怒,那种被剥夺自尊和被人像动物一样对待的经历太过于灼痛。
她产生了一种本能的触及灵魂的反抗情绪。
季淮初进产房陪产,他的整张脸都变得惨白,那一瞬间的恐惧让他无比的懊悔和自责。
他企图把一只52赫兹的频率的鲸鱼拉到正常的鲸鱼群里,那本身就是一种不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