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说说话吧”季淮初把嘴唇贴在她额头上,那亲吻显得如此无力,他止不住颤抖起来。
祁免免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难过,是难过吗应该是。
可她无法体会到他的难过。
“说什么”
“随便说些什么。”季淮初请求,“和我说说话。”
祁免免侧头,看到游夜那幅画“神话里有两个玛卡里亚,一个是说冥王哈迪斯的女儿安息女神,另一个是说希腊神话里大力神赫拉克勒斯的女儿。一个代表受人祝福的永久解脱,一个为了雅典免于战败而自愿成为神的祭品,象征女性力量。这个故事是我讲给她听的,她问我,死亡是解脱吗,我说,某种意义上是的。然后她自杀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刽子手,和我接触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是的,祁免免就是那个j,但房间里的玛卡里亚是游夜自己。
医生要她尝试做点好事,于是她对福利院进行了捐赠,这个小姑娘用游夜的名字给她寄了画作和信件,祁免免用“j”的名字回复了她,他们交换了联系方式后,游夜给她打过电话,她患有严重的失眠,想听她讲故事。
祁免免没有拒绝她,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于她来说就像是生活里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她对生命里那些脆弱的依赖有一种冰冷的漠视。
有一天她打电话来问“你现在在做什么”
祁免免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画,于是回答她“画一个人。”
“谁你喜欢的人吗”
“嗯。”祁免免回答。
“你用什么笔画的”她问,然后又问她颜料、材质,他的表情,问她在哪里,身边都有什么,房间的装饰怎么样。
祁免免一一回答了。
她说“真好,你有爱你的人。”
祁免免没有回答她,她也并不会安慰人。
挂了那通电话后她没有再接到过她的号码,她很快就忘记了她。
直到在周邵清的画廊里看到这幅画。
像是某种糟糕的预示。
所以她对周邵清的纠缠格外的愤怒。
那愤怒几乎侵吞她的理智。
她忽然觉得自己大概真的天生就是恶魔,她总是吸引到不好的人和事。
季淮初像是一块儿太干净的布,她害怕自己在他身上留下什么污点。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可以触摸得到的良知。
季淮初拉着她的手下楼,他说“你没有做错什么,反而一直在被影响,我知道很多伤害造成后伤口已经没有办法弥合,但我现在想试着让你发泄出来,这次你能不能听我的”
祁免免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她还是回了“嗯。”
“那好,第一件事,我们改个名字吧”
季淮初手指点了下她的脑袋,“今天一个小孩诞生了,我们给她取个名字。叫什么好呢她长得很漂亮,爸爸妈妈都很爱她,她在所有人的期待中降生,我也很期待,我希望她平安健康,也希望她开心快乐,做很多人的宝贝。”
祁免免有一种恍惚感,像是看到了那个小孩。
真奇怪,她很少关注小孩子,此时却好像看到产房外那小孩焦急等待的父亲和亲人,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笑容和担忧。
祁免免握住季淮初的手,有些失神“希望她是个善良的小孩。”
季淮初有一点难过,他勉力扯了下唇角,笃定“她很善良,比任何人都善良。”,请牢记:,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