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人多的地方。
可以
但她什么都不知道,她不认识什么人,也没读过什么书,她只有一群小伙伴,它们待在地下室里,被分别放在不同的装置台或者隔离箱里。
她也有个隔离箱,黑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她不喜欢,但里面有她最喜欢的小猫粒粒,粒粒是一只土黄色的小猫,毛绒绒的,叫声细软,喜欢拿脑袋蹭她的身体,一下一下朝前拱着,很有力气。
但后来她发现每次它来蹭她,脖子就会持续刺痛,她开始不断地推开它。
但她答应过爷爷,每天要在这里待够三个小时,不然粒粒就会死掉。
她开始讨厌这里。
她开始讨厌粒粒。
但她却也不想它死掉。
但有一天,粒粒还是死了,那天黑箱子里照了灯,粒粒脖子里挂着紧绷绷的绳子,前后脚勉强能踩到地面,它甚至无法蹲下来,更无法入睡。
它之所以喜欢蹭她,或许并不是只是喜欢她,是因为有支撑,可以喘一口气。
但她把它推开了。
“你杀了它,虽然你不是有意的。世界就是个巨大的黑箱子,但并不是谁都有机会看到真相。”
那时的她感受到的并不是害怕也不是痛苦,她只是有一种被戏耍的愤怒,被欺骗的恨意,可她并不知道自己该怪谁,于是开始无差别地攻击周围的一切。
她变得暴虐、残忍,试图毁坏任何会让自己感觉到恐惧害怕不能接受的东西。
“你看,有人在痛苦里浇灌美好,而你,本身就是这样的人。”
祁免免惊醒,身上都是冷汗,她下意识摸了下脖颈,那里什么也没有。
季淮初安静地坐在他身边,工作结束了,他下楼就看到她睡着了,她既没有上楼,也没有让周妈来给她弄吃的。
她从来也不是听话的人。
“做噩梦了”他俯身,擦掉她额头的汗,低头亲了下她嘴巴,试图安抚她的情绪。
下午逼问她之后,他其实就有些后悔了,她并不是突然变得这么怪的,她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他自不量力。
只是他自作自受。
又怎么能责怪她呢
“别怕。”他再次亲吻她,扶着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
祁免免眼神眨了好几下才聚焦,她艰难地吞咽着唾沫,只觉得喉咙干涩,她缓慢折起身,趴在他肩膀上,有些疲倦地虚拢着他的腰“我很讨厌戴项链,甚至到了厌恶的地步,我没办法接受脖子里有东西,你看出来我不喜欢有人靠近我身后,触摸我的后颈,但应该没看出来这个,所以见面礼送了我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