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到昨天的“预知梦”中,窗边的散兵手中亦是闪着雷光。
“这就是我之前想要找你谈论的事,司露。”迪卢克坐到了她的床边。
“抱歉,你现在身体不适,这些事本该延后,但是事态发展到这个地步,”迪卢克顿了顿,“那位流浪者的身上,有邪眼的气息。”
“什么眼”
“由至冬国愚人众组织研制出,声称可以替代神之眼,使佩戴者拥有操控元素力的作用的外置魔力器官。”
前面的定语太长了,司露缓了一会儿,才终于想起自己似乎在群友们的讨论中听到过这个东西。
“至冬国愚人众”
对上了,在她的“记忆”中,当年在游戏外看到的散兵身份,确实是愚人众的执行官。
但如今的提瓦特上似乎没有人再拥有那段记忆,连愚人众本身都不再有第六席散兵的存在。
“他是愚人众他佩戴邪眼所以他可以运用两种元素力风元素的神之眼和雷元素的邪眼”
似乎很合乎常理的逻辑,但司露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是否佩戴或运用过邪眼我们不得而知,”迪卢克的回答十分谨慎,“但至少接触过邪眼至于他身上的雷元素力”他顿了顿,看向司露,“你确定是他吗”
司露愣住。
是啊,她为什么会确定是散兵呢
因为她在梦里看到了,散兵站在窗口,手中把玩着电光的模样。
“女仆们和医师怎么说”她选择谨慎地反问。
“还在昏迷中,身体的各项指标恢复了正常,但还未清醒。”迪卢克回答道,“所以,这就是你昨天梦到的内容,是吗”
他们自然还记得昨天司露那个古怪的“梦”。
司露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措辞了一下。
“我的梦里只有一个单独的场景三具尸体、窗边手持电光的流浪者,还有墙上显示下午五点的挂钟。”
她当时以为会是在昨天下午发生的事,所以想要让流浪者和他们一起行动,结果昨日下午倒是平安渡过了,没想到在今天出了事。
“那么目前就有几个问题。”
迪卢克沉声“首先是谁刺激了那位流浪者毕竟据我们所知,他并不是杀人如麻的性格当然,不排除他的一切表象只是伪装的可能,但是”
迪卢克得承认,哪怕以他的识人眼光来看,如果没有从流浪者的身上感受到他熟悉的邪眼气息,肯定也只会将他当做一个好脾气的浮浪人。
司露扫了温迪一眼,见他没有开口。
温迪是知道流浪者“性情大变”的,只是司露不确定他知不知道那来自于对方身体中的另一人格。
迪卢克继续道,“还有就是他在愚人众之中的身份按照所有的情报来看,同时拥有神之眼与邪眼的人,哪怕是在愚人众中,也必不是寻常之辈,很有可能是接近执行官级别的职位。”
司露抿了抿唇,他确实是执行官,或者说,至少“曾经是”执行官。
“以及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大费周章来到蒙德,接近我们,最后在重伤三位普通人后窜逃他的目的是什么”
司露在迪卢克的总结中,终于捋清了当中的违和感。
流浪者,或者说散兵的目的。
这件大开杀戒的事如果发生在昨天,司露相信自己大概也会怀疑上散兵,毕竟他看上去大概像是做得出这种事的人。
但就在今天清晨,她刚刚和散兵谈妥关于“
心”的交易。
抛开他和愚人众可能的牵扯不说毕竟现在他们没有证据。
至少从她认识散兵这么久以来,他的所有行动目的,都在于给自己找颗心。
关于这一点,他们在清晨已经谈妥了,而按照散兵的态度和性格他早上的样子也不太像是在演她,拖延时间。
那么他有什么理由,在即将得到“心”之前,突然暴露自己的身份,杀人窜逃
杀的还是晨曦酒庄的女仆与医师这些明明和他没有丝毫关系的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