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床已经一团糟了,陆矜淮也没什么精力去整理床褥,干脆俯身抱起时其意,去主卧将就一晚上。
主卧先前没开空调,被子里面都是凉的。陆矜淮刚把时其意放下,温暖的皮肤被触碰到冷空气,就不安地缩了缩。
陆矜淮刚上床,时其意就像能感受到哪里暖和一样,像是小猫找奶一样地往陆矜淮怀里钻。陆矜淮看得想笑,伸出手搂住了时其意,才让时其意睡得安稳些。
次日清晨,时其意是被一身的酸涩感折腾醒的,即使意识里还很困顿,但是浑身酸软让他难受得睡不着。
时其意睁开眼睛时还在陆矜淮怀里,眯着眼睛最后还是抵抗不住朦胧睡意,换个姿势打算即使睡的时候,突然拉扯到了某处,时其意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昨晚的记忆逐渐涌入脑海中,困意几乎瞬间消失,时其意的眸子不由自主地睁大,视线落到陆矜淮安静的睡颜上,还是难以言喻心中的复杂情感。
他怎么让老婆把他上了
昨天晚上的情景时其意不忍回忆,自己对上陆矜淮怎么耳根子就那么软,怎么说什么就答应了,连最基本的原则都不要了,听话得任由摆布。
时其意的脖颈红到发热,但当时淮淮的语气那么温柔,一边亲一边哄,他怎么可能说出拒绝的话来
时其意闭了闭眼,果然是美色误人。
陆矜淮在时其意反复翻身的时候被吵醒了,他睡的比时其意要晚,毕竟要给一个睡着的人洗澡太费时了,等一切弄完之后已经到了三四点才睡,现在正是最困的时候。
陆矜淮收紧了搂着时其意的手,往怀里压了压,声线低哑还带着浓浓困意,“阿意,别动了,再睡会儿。”
时其意听见陆矜淮的声音,身体一滞,呼吸仿佛都慢了几分。然后突然想起自己为什么要心虚,他还应该质问陆矜淮呢。
明明一开始什么都不懂,怎么昨天晚上倒是他看着才像是经验丰富的那个。
时其意用力推了推陆矜淮,可惜此时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劲,时其意第一次有这种浑身无力的感觉,拧眉道,“先别睡,起来聊聊。”
陆矜淮实在抵不住困意,面对时其意的无理要求,极为困难地睁开了眼,昏昏欲睡地揉了一把时其意,“聊什么”
时其意看着陆矜淮疲困的样子,已经心软了一大半,有些不忍心,但原则上的问题不能不解决,时其意硬着心肠道“聊聊昨天晚上的事情,你怎么自作主张了”
是不是他太宠着陆矜淮,让他分不清到底谁是老公
陆矜淮困惑“我没有。你不是也同意了吗”
时其意一时语塞,昨天晚上陆矜淮那样说,甚至拿好处哄他,他一时被蒙蔽了头脑,当时就算陆矜淮说什么他都会答应。
“昨天晚上不算数。”时其意含糊不清地想把这事情掀过去,过去的事情就当过去了,现在更重要的是掰正这个错误,以后就不能这么继续下去,“我们说说之后的事情。”
陆矜淮放在时其意腰上的手收了回来,墨色眸子定定地看着时其意,声音很轻,“为什么不算数”
陆矜淮又重复了一遍,“为什么昨天晚上说的不算”
时其意没法回答这个问题,含糊道“因为昨天晚上弄错了。”
时其意的话像是在陆矜淮心上扎了一刀,陆矜淮睫毛微颤,一时有些说不出来话,嗓子干涩得有些疼,潜意识里告诉他不要再继续想下去。
陆修竹和时云都说时其意只是玩玩而已,他从来没放在心上也没信过。但是时其意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睡完之后就后悔了吗
陆矜淮心里疼的发堵,目光从时其意的脸上移开,慢慢坐了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满身还未消去的暧昧痕迹。
时其意疑惑地看着陆矜淮坐起,“淮淮”
陆矜淮心里乱作一团,本能告诉他不应该再和时其意进行这个话题,否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情绪失控。
陆矜淮忍住心中失态,闭了闭眼冷静情绪,“你先让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