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暄宜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昨天晚上要让那些画师蹲大牢去,今日就把这事给忘了,他把萧鹤拉上床后,就动手动脚扯开萧鹤的衣服。
萧鹤有些不大情愿,齐暄宜啧了一声,不满道“昨天朕什么没见过,别矫情了。”
他三下两下就把萧鹤身上的衣服都除了去,然后却是没再做什么,只是抱着他又睡过去。
萧鹤一夜未睡,现在躺在床上仍是没有半点睡意,不知皇帝何日愿意放自己离开,若他一直不松口,自己又该如何。
原以为齐暄宜不愿上朝只是一时的怠懈,然接下来的几日他都没有出现在朝堂上,整日待在关雎宫里享乐,御书房里积攒下来的奏折摞得比他人都高,他也是一眼不看。
当日萧鹤被钟得禄留在宫里,不少人都看到了,现在知道齐暄宜为他连早朝都不上了,短短几天的工夫,宫外已经传出许多难听的话,不久之后,这话又传入宫中。
齐暄宜无意间听到宫人们的议论,他扶着假山咯咯直笑,也不生气,更不在意萧鹤听到这些话时心中的想法。
萧鹤乃是世家公子,才貌俱全,前程似锦,如今却成为帝王的脔宠,被幽禁在深宫之中,受众人耻笑。
他知这一身的皮囊不过外物,人活在世,总是要承受各种各样的痛苦,他的出身已比那些贫苦的百姓要好上许多,让他在过去的二十余年来避免了诸多灾祸,故而今日遇此劫难,或许也是上天注定。
老王爷得知皇帝为了一个男人已经多日没有上朝,勃然大怒,拿起当年先皇赏赐的马鞭闯入关雎宫内,带着飒飒风声的鞭子毫不留情地落在萧鹤的后背上,他闷哼了一声,听这位老王爷骂他是个什么身份,也配留在关雎宫里。
萧鹤跪在地上,一言不发,老王爷年纪虽大,一手鞭子却是耍得虎虎生风,不多时,渗出的鲜血已染透了他后背的衣裳,老王爷心中火气不减,继续骂道,但凡是有点骨气的,早该撞死在这关雎宫里了。
若不是宫人来报皇上来了,萧鹤说不定就要被这位老王爷活活打死在关雎宫里。
皇帝一路小跑过来,见萧鹤后背上一片血肉模糊,他未多言语,直接挥手让人把盛怒中的老王爷架了出去。
随后来到萧鹤的面前,蹲下身,语气焦急道“你快抬起头让朕看看。”
萧鹤没有动作,似是死了一般。
齐暄宜两条好看的眉毛都要蹙到一起了,他才和萧鹤磨合出乐趣来,他若是死了,自己再想找到像他这样好看的,怕是不易。
齐暄宜叫了他半天,直到提起他那未婚妻,萧鹤才缓缓抬起头来,看向齐暄宜。
这小皇帝大概是跑了有段时间,气息未稳,脸颊通红,两捋发丝从鬓前垂落,一双眼睛望着他似有千言万语要说。
不久之后,萧鹤听到这位陛下说“幸好你这张脸没事,吓死朕了。”
正午的阳光破开一室的昏暗,金色的尘埃在光束中浮沉,萧鹤看了齐暄宜半晌,嘴唇张开又合上,最后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