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很兴奋的。
可为什么心脏如此平静呢
“宥宥,”傅临洲的声音打断了苏宥的思考,他回过神来,看到傅临洲往他的碗里夹了一块鸭肉,“趁热吃。”
苏宥说“谢谢傅总。”
傅临洲想好不容易戒掉的“谢谢”“对不起”和“您”又要卷土重来。
苏宥吃一口看一眼傅临洲,吃一口看一眼傅临洲,傅临洲被盯得忍不住发笑,“我脸上有东西吗”
苏宥立即埋头猛塞。
吃完饭之后,傅临洲本来打算带着苏宥出去逛一逛,但一个不速之客打破了他的计划,徐初言咣咣咣地在外面敲门,傅临洲走过去开门。
“苏宥”
徐初言满是担忧地冲进来,两手握着苏宥的胳膊,上下查看他的身体,紧张地声音都发抖“你没事吧你吓死我了,江尧说你住进宁江三院了,接受什么休克治疗,我要吓死了。”
江尧停好车,才慢悠悠地走进来。
苏宥摇摇头“我没事。”
徐初言两眼通红“我应该早一点发现的,你有好多次都表现出来不对劲,但我、但我以为你就是有点心事,我没想到这么严重,对不起,我不应该对你那么凶的。”
苏宥抱了一下徐初言,安慰道“没什么的。”
苏宥的眼神虽然含着笑意,但不像之前那样青涩又热情,乍一看像是无波无澜的湖面,徐初言问“治疗有效果吗”
苏宥不知道怎么回答,支支吾吾地说“有,应该有吧,我现在、现在好多了。”
徐初言转身望向傅临洲,他走到傅临洲身边,压着声音说“你为什么要带他去做那个治疗你怎么能看着他被电击”
江尧把徐初言往后拉“初言,你别”
“在当时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他已经把自己的胳膊抓得血迹斑斑了,只能用这种紧急措施,而且他完全拒绝我的帮助,你说我当时能怎么办”
“那也不能用一种痛苦去代替另一种痛苦”
“他在医院的十二天,我陪了他十二天,我每天监测他的身体状况,看着他吃饭看着他睡觉,那个治疗是有效果的,后面五天他已经没有自残行为了,心率也很稳定。”
他们同时回头看,苏宥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阳光照在茶几上的光影发呆,徐初言心疼地说“但是他现在像个木头人,眼神都是呆的。”
傅临洲沉声道“不会持续太久的。”
“其实他一直都不好,对吗”徐初言喃喃道。
“自残是从高中开始的。”
徐初言听到之后,眼泪倏然掉落,又被他转身抹去。
“我为什么不能再多关心他一点呢我总是对他颐指气使,总说他是榆木疙瘩,可他现在真的变成小木头了。”
江尧想要抱住徐初言,手悬在半空还是讪讪收回。
苏宥突然开口“初言,你现在在学声乐吗”
徐初言愣了愣,“啊,是。”
苏宥笑得露出酒窝“我很快就可以在电视里看到你了吗”
“哪有这么容易”
江尧说“苏宥你放心,我一定把他送上节目,让你看到。”
苏宥看到江尧时还是习惯性地撇了撇嘴,但很快又转成浅浅的笑容,“好啊。”
徐初言掩唇问傅临洲“你不是说他把中间的事情全忘
了吗他怎么记得我要学声乐”
傅临洲微顿,无奈道“他好像只把我忘了。”
“啊”徐初言和江尧同时张嘴。
傅临洲去厨房倒了杯水,然后拿着从医院带回来的药,放到苏宥面前,“宥宥,把药吃了,奥沙西泮和盐酸丁螺环酮片各一片,还有”
傅临洲的话还没说完,苏宥就夺过药袋,点着头说“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语气局促又生疏,也不抬头。
傅临洲看着他吃完药,然后回到江尧和徐初言身边,江尧不解地问“他真的不记得你了”
“记得,记得我是他老板,但是记不得这几个月和我的朝夕相处了。”
徐初言想了想“是不是因为这是他最重要的一段记忆”
傅临洲怔了怔。
徐初言走过去坐在苏宥身边,苏宥把最后一颗药丸放进嘴里,捧着水杯朝徐初言笑了笑,徐初言又难过又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