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年有点怕他,往后躲了躲,眼神也跟着飘忽起来,扭过头去,不敢看他。
贺行缺叹了口气,把吹风机放到一边,双手捧住余年的脸,让他抬起头。
余年被迫嘟起嘴巴,眨巴眨巴眼睛,迎上他的目光。
“我不是蠢货,我不会认不出我自己的爱人。”
“我更不是废物,我不会和我不喜欢的人结婚。”
余年似懂非懂地看着他,他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贺行缺的目光好笑又无奈,牢牢地锁住他“年年,用你还没长好的脑袋好好想想,你到底在害怕我什么”
“你、你的脑袋才没长好”
余年刚想反驳,正当此时,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
贺小鹤穿着睡衣,挂在门把手上,晃晃悠悠地推开了门“爸爸,我洗香香了,晚上可以和爸爸一起睡觉吗”
贺行缺回头看了一眼,顺势松开余年。
余年揉了揉自己的脸颊,从贺行缺身前探出脑袋“可以。”
“耶。”贺小鹤欢呼一声,跑上前,钻进余年怀里。
他扭头看看贺行缺“大爸爸要跟我们一起睡吗”
贺小鹤话还没完,余年就捂住了他的嘴。
给我闭嘴,你这个得寸进尺的小崽崽
不止自己睡,还要拖家带口、买小赠大,不行
贺行缺看见余年的动作,知道他不愿意,便道“我还有会要开,你们先睡。”
“好吧。”
余年把贺小鹤抓起来,扛在肩膀上,朝床铺走去“睡觉。”
老管家已经帮他们把床铺好了,两大一小三个枕头并排摆好。
余年和贺小鹤盖好被子,各自占了一个枕头。
余年转过头,看见身边明显是老管家给贺行缺准备的大枕头。
余年把枕头拽过来,抱进怀里,朝贺行缺露出略显尴尬的笑容“这个枕头我抱着,不算浪费。今天真不巧,下次吧,下次有机会贺总再来睡呃,再来玩”
余年总感觉这话有哪里不对,怪怪的。
贺行缺笑了一声“好,下次来睡。有事情喊人或者按铃,我就在隔壁。”
“嗯嗯,遇到危险我会打110。”余年抱着枕头,露出小半张脸,“但是需要手机才能打。”
“不行。”贺行缺断然拒绝,帮他们关了灯,“晚安。”
贺小鹤应了一声“大爸爸晚安。”
余年跟上“贺总晚安。”
贺行缺离开病房,轻轻关上房门。
房间里陷入黑暗,余年松开怀里的枕头,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叹了口气。
怎么办啊
大反派一枪崩了小炮灰。
可是贺行缺又对他这么好。
余年正在苦恼中,贺小鹤挪着屁屁,悄悄钻进余年怀里,热烘烘的一小只,跟暖手宝一样。
大爸爸不在,贺小鹤承担起这个家庭的重担,对余年嘘寒问暖。
“爸爸,你今天有好点吗”
“好点了。”
“那你今天有难受吗”
“没有。”
“那你今天有想起以前的事情吗”
“没有。”
余年还在想“回家”的事情,心不在焉的,回答也很简单。
贺小鹤问“爸爸,你睡不着吗”
“嗯。”余年叹了口气,翻了个身,抱紧贺小鹤,贴着小崽崽肉肉的脸颊,“我和贺总的感情很好吗”
贺小鹤无奈“很好。爸爸你已经问过很多遍了。”
余年小小声“我不敢相信嘛。”他继续问“我和他抱抱过吗”
“那当然啦。”
“那亲亲过吗”
“不知道。”
“不知道”
“大爸爸每次都捂住我的眼睛,不让我看。”
“”
大反派还蛮注重儿童心理健康的。
余年想了想,又问“小崽崽,你有没有觉得,我和以前不太一样”
贺小鹤不假思索“有啊。”
有余年一激灵。
“哪里不一样”
“变得更傻了。”
“”余年使劲捏他的屁屁,“睡觉吧你,不知道跟谁学的古早霸总臭屁。”
“爸爸,我的屁屁不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