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担心,小声问儿童手表“大爸爸,爸爸会没事的,对吗”
贺行缺语气笃定“他会没事的,我马上就到。”
高速公路上,一辆黑色迈巴赫疾驰而过。
司机在前面开车,贺行缺坐在后排,紧紧地攥着手机,手背青筋暴起。
手机里时不时传出下属汇报进程的声音。
“贺总,已经找到先生了。”
“先生磕破了脑袋,人还没醒。”
“我们马上护送先生去自家医院。贺总”
贺行缺应了一声,语气低沉“确保他没事。”
贺行缺神色焦急,与严肃沉稳的声音完全不符。
西装外套被随意地丢在一边,原本梳得整齐的头发早就被抓乱了,垂落两三缕在额头前。
接到余年出车祸的消息的时候,他正在隔壁市出差。
原本是桩小生意,派个下属去就行了,不必他亲自去。
可是今天是他和余年的结婚纪念日,早在半个月前,余年就明示暗示,让他去出差,自己好趁他不在,给他准备惊喜。
贺行缺自然顺着他的意思,去出了一趟根本没必要的差,就在隔壁市。
今天上午,余年还给他发了消息亲爱的贺总,小鱼闹钟提醒你,你的回家时间是今天晚上七点,不许迟到早退嗷
贺行缺听老婆的话,乖巧地待在酒店里看文件,哪里也没去。
下午五点,贺行缺接到医院电话的时候,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攥着手机,冲出酒店,给司机、给下属、给家里的管家打电话,一直到了车上,他的手还不自觉地发抖。
贺行缺低着头,紧紧盯着手机。
他如同斗兽一般,只要手机发出一丁点声响,他就立即警觉起来,进入战斗状态,生怕错过有关余年的任何一条消息。
他和余年高中就认识了,大学也在一块儿读,大学一毕业,他就立即向余年求了婚。
到现在,他们结婚五年,孩子都三岁了,贺行缺从来没有想过,没有余年的生活会是怎么样的。
贺行缺双眼充血,看着车窗外飞速逝去的风景,再开口时,嗓音低哑,不似刚才冷静“再快点。”
司机把油门踩到底“贺总,已经是最快了。”
贺行缺只是冷漠地命令“再快点,三十倍工资。”
原本两个小时的车程,被司机硬生生缩减到了半个小时。
天色擦黑,迈巴赫一个漂移,停在行年集团私立医院楼下。
还没停稳,贺行缺就下了车。
大楼门口已经有两三个医生在等着了,见他来了,连忙迎上前。
“贺总,西城医院的伤者大多转过来了,情况基本”
“年年呢年年怎么样了”贺行缺打断了他们的话,脚步不停,大步走进医院大楼,用力按了两下电梯按钮。
医生们跟着他走进电梯“余先生碰伤了额头,已经包扎过了。身上没有其他外伤,体征平稳,情况稳定。”
贺行缺看着电梯屏幕上不断跳跃的楼层数,稍稍安下心来。
没事就好。
得让老管家去订几个余年爱吃的草莓小蛋糕,他几乎能想象出,余年捂着额头,眼圈红红,看着他说“不吃草莓蛋糕就好不了”的可怜模样。
下一秒,医生迟疑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贺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