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吟顶着一双呆愣愣的大眼睛,鼻尖微吸,发出一声抽搭搭的声音。
兰濯池也不惯着,见于胶怜不正面回答还疑似要装傻,拿起棺材上的小刀转身进屋,留于胶怜一个人在院子里傻乎乎站着。
直到兰濯池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门口,宋吟魂回来了,兰濯池前脚刚进屋子,他后脚小跑着也进了屋。
屋子里的床铺都很新很软料子很好,床位很大,铺张草席在另一头还能睡下一个人,可见义庄平时帮人操办丧礼收了多少银子。
兰濯池走到床头的实木柜子前,听见后面有进来的脚步声,他面不改色把金疮药放进抽屉里,头也不舍得回一下“陛下还有话要说”
宋吟当然有话想说,骂人的话,很多,但有事相求也只能低头,而且本来他也没有时间去见其他男人,他出声“我同意你说的。”
兰濯池回头,脸上的微讶慢慢铺平,于胶怜这性子也肯答应,莫不是体内有了邪祟。
“我不会有其他人,”于胶怜还煞有其事举起四根手指,“我会安安分分老老实实不走歧途,重视你的心理感受,把你放在首位,如果我骗了你,就让老天一道雷把我”
于胶怜颇有一种债多了不怕愁的劲,越说越口无遮拦,兰濯池脸色微阴,他把小刀放在床头,转身盯住于胶怜“老天没有空管那么多人,陛下发完这毒誓,改天要真有了其他人,老天也不会收了你。”
宋吟把折起来的一根手指伸平“那我不发了。”
但兰濯池的表情仍然没好,他上下扫视了于胶怜的脸,身体向后倒坐在床边,嘴唇轻张“可我也相信不了陛下,要不这样,陛下抱我一下,体现一下决心,让我相信陛下真的会听我的话”
抱一下就能体现决心,体现的哪门子决心
宋吟无语,但转瞬的下一秒,他见兰濯池坐在床边两条胳膊微微收拢,完全没有伸手叫人抱的意思,这是在故意刁难他。
整间屋子都很寂静,连呼吸声也都很难听见,兰濯池手指轻抽一下,垂下眼皮要站起来,不打算再逗于胶怜,准备说明天午时义庄见。
他嘴唇刚勾起一些,没往深了扩散,突然就凝固在原处。
于胶怜上前一步抱住了他。
兰濯池连坐都没坐起来,两只手放在膝盖,额头顶着于胶怜的胸,于胶怜伸出胳膊绕过他肩膀虚虚地抱住他,手就放在他的颈后。
应该是很怪异的一个姿势,像小孩找妈妈抱似的。
前段时间于胶怜虽然烦人精一样缠着他每天出现在义庄里,但因为他总找理由杜绝和于胶怜见面,见到点苗头就往后退,所以都没碰过于胶怜的一根头发丝。
现在是第一次真正触碰上。
于胶怜的胸脯微微有肉一般随着呼吸起伏,身上的衣服已经很软,放在颈后的那只手还要更胜一筹,从这个角度只要稍微一抬眼,就能看到于胶怜一路平滑到了末端翘起一个弧的鼻尖。
抱了一刻两刻三刻,宋吟有点手酸地想问够了没有。
兰濯池忽然伸出两根手指,插到他的后衣领里,又像捞鸡崽儿一样把他往后拉开。
兰濯池干惯了粗活累活,手指又热又烫,不打招呼这么一拉,宋吟踉跄往后退,眼前是花的,人也晕得要死,他都想骂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