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手里的兵权越来越多,宁睢远怕功高盖主,回京之日就把兵权上交,从不留恋。
先皇十分信任他,临死之前还嘱咐过于胶怜切莫辜负了宁将军。
宋吟对宁睢远很熟悉不仅仅如此,还因为宁睢远和沈少聿匪浅的关系。
当初系统小助手说。
沈少聿没被先皇捡到之前是个流浪儿,曾经被宁王抱回去养过一段日子,沈少聿虽然寡言少语,但极赋有做将军的天分,宁王很喜欢他,一直视他作嫡子,教他射箭和骑马。
沈少聿也很争气,教他一招他自己能悟出五六招,十五岁那年还救过宁王一命,避免宁王被盗贼暗杀。
宁王很疼惜这个养子,决心要把他培养成效忠皇帝的武将,但好景不长,宁夫人嫌宁王将太多关注和精力投放在沈少聿身上,反而疏忽了自己的亲儿子,多次让宁王把沈少聿赶出去。
流浪儿就是流浪儿,别人都不要的东西往家里捡,他们宁王府又不是什么垃圾场。宁王和夫人多次争吵不休,是后来沈少聿自己留下一封信离开宁王当回流浪儿,这场闹剧方才罢休。
后来有宁王撺掇,加上先皇自己也欣赏,这才把沈少聿抱回宫中抚养。沈少聿在宫中之时也没忘宁王的大恩大德,每得到封赏都会往宁王府分去一多半。
宁王每回有家宴,也会叫来沈少聿一同度过。
那看起来,宁睢远和沈少聿关系还十分密切。
宋吟心不在焉地用指腹磨蹭了一下纸张的边缘,来回几次将皮肉印出了一条道,他琢磨明天去一趟宁王府,问问这三公子的情况。
他亲自去一趟。
不仅仅是要问三公子和人蛇是否有联系,他去这一趟是为了表态,表示心中还有这位功臣,算是拉拢和关怀这位手握实权的大将军。
宋吟刚决定好明天的行程,外面的门就被敲响,大太监传是乔既白来了。
宋吟怔了怔,叫人把门打开,大太监也很识趣,弓着腰背无比虔诚地拉开门请乔御医进殿。
乔既白提着药箱颔了一下首,他一脚迈进门槛,想到又要见到于胶怜,不知为何身子紧绷了一下,顿了几秒才又动起来走进殿中。
于胶怜就坐在榻边不知在看什么,乔既白目光紧盯着地面行了礼,随后从药箱中取出东西“陛下,我来给你送今天的药膳。这是方子,你叫下人去做就好,晚上喝一次,近几日就能止住腹痛。”
宋吟愣了一下,腹痛
今天他因为兰濯池又是生气又是惊吓,早就忘记自己还有腹痛了,他抿了抿唇说“知道了,就放在那边吧。”
乔既白垂首应了声是,上前把方子放到桌子上,放稳之后他就要出声告退。全程他都没有抬过一次头,看过一次于胶怜,甚至皇帝今天穿的什么衣服什么鞋子都没有看清。
面前的人像是艳鬼,看一眼就会折寿一年,乔既白从昨晚身体出状况之后,就决心以后要远离于胶怜,能不见就不见,就算见了,也要尽快离开。
这样想着,乔既白忽然听到榻边的人惊叫了一声,他眼皮一颤,本能往上一看。
于胶怜起伏不定的胸脯映到眼中,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贴着人的胸膛往前靠,乔既白额角的筋被人扯得剧痛,他阖了一下眼,问“陛下,怎么了”
于胶怜没有说话,乔既白心感异样,顺着他的视线往窗户旁边一看。
宋吟虽然怕冷但也不喜欢闷着,睡起来总要打开窗子晾一晾,而那间大开的窗户中间,此时无声无息站一条人蛇,是乌封。
他从林子里跑到皇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