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活蹦乱跳的鱼又扔回叶枫晚手中,洪七公朝四面八方瞅了两眼,问道“你那叔叔呢怎的不在”
叶枫晚笑答“叔叔在镇中,是晚辈一时想熬些新鲜鱼汤,因此特来林中捕鱼。”
闻言,洪七公的面色古怪了起来,那表情怎么看怎么像欲言又止。
叶枫晚心间一动,急忙问道“七公,你这是什么表情是来找叔叔有事还是说徐哲有消息了”
先说洪七公。
血衣童子重新现世的一个月前,黄药师便找到了洪七公,将事情都与洪七公说了。
洪七公登时就气的瞪大眼睛,跳脚不已,怒声道“黄药师啊黄药师怎的你也陪着那小兔崽子一起胡闹呢东邪东邪老叫花以后干脆叫你黄老邪得了哲儿娃娃这这这不行你能陪着他胡闹好歹他自小叫我一声七公,还给我做了那么多顿鸭子,我怎能看着他这般的不像话”
说罢,便轻功一起,欲跳窗奔走
黄药师一发弹指神通,弹在洪七公脚边,见洪七公仍想逃走,便上前两步动起手来。
洪七公正心中来气,见黄药师先行出招,也毫不客气,降龙十八掌一掌接一掌,全向黄药师的身上招呼了起来
两人这一打,便打了足足两个时辰。
两人再对一掌,同时收手。
黄药师收掌道“七兄,正是信你为人,又知晓那逆徒自小与你亲近,我才与你一说。这番真相,东邪北丐中神通,再加上我那不肖弟子,天下不过也只有四人知晓。”
洪七公摆手,一屁股坐到木椅上,眼珠转了又转,叹声道“得得得,我老叫花没你黄老邪聪明,你就是知道,我肯定是忍不得哲儿娃娃当真就这么没了,才”洪七公再叹一声,道,“你黄老邪实在阴险狡诈,你这般与我说了,是想让我这老叫花帮你做什么”
黄药师微微一笑,道“哲儿深得我真传,纵然如今年仅一十有七,却并不比些四十有几的老江湖差上多少,加上他为人聪慧又懂何为见机而为,说是天下追杀,也不一定会有性命之忧。”
嘿这黄老邪还说着说着就炫耀起来了
洪七公立马怒火再起,痛骂道“你还有脸说这么好的一个徒儿,要是一个意外可就真的没了你竟然还当真陪着小辈一起胡闹哲儿年轻气盛不懂事,你这黄老邪还能和他一般大不成若是我当年收了哲儿当徒弟,怎的也不会让他有今日之灾”
黄药师面色一沉,冷声道“先不说哲儿是我膝下弟子,便是那孩子真的执拗的要去做某件事,你还当真要把他的双腿打断以阻他不成”
别说以哲儿娃娃那执拗机灵的小性子,别说他肯定不忍狠心断腿,便是真的断其双腿,那娃娃说不定也能给他搞出什么幺蛾子来
洪七公气的怒指黄药师,却是嘴唇抖着半天说不出一句话。
黄药师对洪七公不多做理睬,继续道“若是再给哲儿数年,便是不用你我的年纪,也能到达你我的境界,但他如今却是”黄药师心下又是一痛一沉,道,“南帝那边无须担心,段智兴对九阴的执念本就不大,五绝中的三绝又知悉事情真相,我唯一放心不下的”
洪七公这下知道黄药师找他什么事了,立马拍腿道“那西毒欧阳锋你黄老邪定是想叫我去西毒身边偷偷跟着,以免那西毒从中作梗,又干出什么坏事”
如此,便是洪七公出现在叶枫晚面前的原因。
但是洪七公现在踟蹰的不是这个,他想的是徐哲、徐哲风,以及这欧阳晚的那个梦中人。
洪七公为人不笨,既然当初黄药师便能在这种敏感关头想到,欧阳晚寻找徐哲一事是不是另有隐情,那他洪七公又怎能想不到
但是与黄药师不同,洪七公倒是当真不觉得,这欧阳晚对徐哲心存坏心。
黄药师对欧阳晚接触不多,再加上关系到最宠爱的大弟子,在这种敏感关头,自然是本能的朝坏处想。
洪七公与欧阳晚却是还算熟悉的,一年多来,丐帮一直帮欧阳晚找着徐哲的消息,洪七公自然也知道,欧阳晚对那徐哲当真是执着万分。
连个满口粗话的屠夫都能耐心以礼相待,对待一个聋哑瘫痪之人都能处处细心照料之人,就算坏,能有多坏呢
欧阳晚与他那叔叔不同,不仅不是个坏的,还是个侠气正直的小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