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音e使人陶醉。
林浔捧着埙,看了一眼在细雨中起了些雾气,显得有些迷蒙起来的须弥城,一转头,就与静静驻足在她身后不远处的少年视线相撞。
戴着市女笠的少年有些难为情“啊抱歉,打扰到您
了,因为您的音乐”
“阿奇”林浔轻轻歪头。
“您是在叫我吗”少年仔细观察着林浔的眼神,询问道“您认识我吗”
“你又失忆了咦我为什么要说又”林浔开面板确认了一眼,虽然数值没动,但对方的名字已经变成了流浪者。
林浔不知道散兵究竟有多少张改名卡,每次改名还都换了新时装,但此刻的雨确实有渐大的意思,实在不方便谈话,她正打算从栏杆上翻回去,脚下就一个打滑。
几步外的流浪者见势不妙,迅速上前抓住她的手臂,稳住了失重的林浔。林浔连忙小心翼翼地翻回路上,又十分自然地往流浪者的市女笠下凑了凑,朝对方道了谢。
距离太近,流浪者下意识往后退,但看到林浔不过是躲雨,他还是中断了自己的动作,并将市女笠朝对方挪了挪。
须弥的雨虽然大多是一阵一阵的,但雨季的时候下起来确实非常麻烦。林浔带流浪者到一边躲雨,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认识是认识,但也不是非常熟,我们之间的关系很简单。”林浔解释着“就是我很喜欢你,还送过你贵重的礼物表示心意,但你收下礼物后就不再搭理我的简单关系而已。”
“唔”流浪者有些惊讶地睁大眼睛,又是赧然又是难以置信,虽然下意识是觉得自己不会做这种事,不应该相信对方,但站在他面前的少女明亮坦诚,实在不像说谎,而且能吹出那样打动人的旋律的人,他也难以相信会拿这种事欺骗他。
流浪者有些不知所措,“我以前,做过这种事情吗”
“也不用在意啦。”林浔一副不足挂齿的表情,语气沧桑“这种事情,本来也是不能勉强的。”
流浪者看上去有些手足无措,“抱歉。”
反正林浔现在也闲着没事,既然捞到一只失忆的流浪者,索性就带着对方一起玩了。林浔拉他去看大巴扎的歌舞表演,也泡在林浔喜欢的小酒馆看杂书,还会去街头戴着墨镜拉二胡赚点零花,偶尔什么也不想做了,就以当人太难了我们去海边当海鸥整点薯条吃吧为理由,拉对方到奥摩斯港去看海。
流浪者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林浔也总有奇怪而巧妙的解释。
但问题听得多了,林浔也察觉到流浪者很在意自己过去的记忆。
“如果是林浔,会不在乎过去的记忆吗”流浪者发问的时候,他们正在海边的礁石上听歌。歌声从林浔的便携式个人端脑里传出来,流浪者分了一只耳机,在歌声里认认真真问“不在乎或许不该被忘记的事,不该被忘记的人”
林浔戴着另一只耳机,想了想,“不会哦。”
“我只是一只海鸥,鸟生意义就是整点薯条吃,请不要太为难我。”她一本正经地回答,见流浪者忍不住轻笑了一下,半晌却又低敛了眉目,她便轻描淡写道“忘记是很正常的事情,不管是重要的事还是重要的人。”
“但是阿流,我是个不会勉强自己的人。如果我有重要的朋友,那我们能成为朋友不会是因为记忆,而是因为我们的本质本来就互相吸引,所以我相信即便我忘记一切,但我们仍旧会相遇。”
流浪者在呼啸的海风与悠扬的歌声中静静听她说完,似是动容,“就像我们现在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