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这么说了。”林浔满脸都是那我就不客气了的神态,委婉地说“那下次我需要工具人的时候会叫你。”
还没多说几句话,漆黑的云层传出几声闷响。稻妻的雷雨总来得又急又快,倾盆大雨转瞬就落了下来。火堆被淋熄,林浔立刻要求还坐在原地的丘丘人们散开去躲雨,她刚收起自己半人高的雪白竖琴,也被空拉到了大石头下。
“怎么又打雷了”派蒙在雨声里左右甩了甩头发上的水珠。
“应该又有人在发誓了吧。”林浔也在抖披风上的水。
“要进尘歌壶躲一下吗”金发旅者问。
石头下的空间不大,风一吹便裹挟着雨灌进来,空在忽闪的雷光中看了一眼林浔,注意到少女的长发黏了一缕在雪白的脖颈上,湿淋淋地蜿蜒进领口中,他顿时像被烫到一般挪开视线。
林浔刚想答应,就看到身边少年羞赧的神态,不由微妙地一静,“你为什么要脸红”
“嗯”派蒙也凑过去看,“啊,真的啊空,你的脸好红是生病了吗”
“不,那个,这是因为”金发旅者吞吞吐吐,视线定在雨幕不敢移开。
林浔挑起帽檐仔细盯了空几秒,盯得对方手足无措耳根都一起烧起来,才理解到什么一样,抱住了派蒙,“不要问了,派蒙。青春期的少年自尊心非常敏感,这个时候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就好。”
她继续看向浮现几分茫然的空,“突然有了编制又升职,确实可能因为压力大的缘故突然有这种烦恼。没事,多吃蔬菜和水果,我不会歧视你的。”
空“”
派蒙懵懂地看看空,最后还是忍不住好奇心地在林浔耳边悄悄问“是什么烦恼啊,林浔”
“痔疮吧。”林浔同样小声,“对青春期的少年来讲,说出来确实会很丢人,我们要理解他。”
站在身边听得一清二楚的空“”
他生动地露出了你为什么会想到这种地方的迷惑不解又无语的神态,最后还莫名消沉了一下,才严肃否认,“不是那样的”
“没关系。”林浔同情而怜悯地点头,“我们都懂的。”
“你完全没有懂”空单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雨下了半宿,林浔抱着派蒙在大石头下看雨看困了,才跟着空一起回尘歌壶。
来海祇岛不到一周,林浔又跟空一起回了八酝岛,去调查被炸毁的愚人众工厂。
位于山底的工厂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山崖塌了一半,残垣断壁被山石泥沙掩埋,周围的树林和地皮也被波及,燃烧得干干净净。
派蒙震撼地来回看了看,“林浔,你到底是怎么炸成这样的”
“先扔燃烧弹,再丢c34离子炸弹。第一枚投进工厂,第二枚炸断山壁。”林浔语气平静,“歼灭者的投掷精准度很高,炸个工厂很简单。”
“林浔你不要一脸平静地说这种可怕的话啦”派蒙也顾不上去看废墟了,又是生气又是担忧,“就是因为你总是这样,我和空才不管走到什么地方都会担心你做出什么事被抓进监狱啊”
林浔略微有些感动,“不用担心,下次我会做得更隐秘的”
派蒙一头撞在林浔肩膀上,“你就不能老老实实呆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