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今天这世面吧,那确实没怎么见过。
都到这个时候了,太子负隅顽抗也罢,俯首求饶也罢,那还都在常理之内;怎么就莫名其妙来一波自曝,顺手还要将齐王也一起带走
您是生怕秦王弑兄,师出无名么
您脑子没问题吧
在诸位公卿或惊骇或怪异的注视下,太子再次叩头
“臣罪恶深重,天地不容,求至尊再选贤良,为国立储”
皇帝愕然半晌,终于从茫然中稍稍恢复。他左右环视,喃喃开口
“大郎,你莫不是失心疯了东宫的属官呢魏征、冯立、薛万彻等人在哪里他们该开导你、劝解你才是“
皇帝的目光左右游移,终于望向了呆坐于身侧的裴寂。作为陛下最忠诚的老臣,裴寂裴监没有辜负主上的期望,尽管被秦王府的武士盯得脸皮发麻,他仍旧颤颤巍巍站起,硬着头皮附和“太子是该多休息”
李建成匍匐于地,心中却不觉冷笑。如果父亲真的以为他有什么“心病”,该询问的也是太子少师、太子少傅,怎么会贸然提起冯立、薛万彻等武将这分明是被秦王控制后心有不甘,还试图依仗太子府的武力挣扎一番。
罢了,是时候该了断父亲的妄想了
他断然开口“臣还要告发一事齐王李元吉曾私通宫闱,秽乱禁中,罪不容诛臣先前溺于私爱,知情不报,亦请陛下降罪“
李渊
老皇帝两眼一翻,险些一口气上不到胸口,当场晕厥过去。裴寂更是不堪,听到“私通”两个字后便仰面一栽,几乎一个倒仰翻出船舱。至于至于一旁侍立的诸位大臣,那干脆就是老眼溜圆,鼻孔大张,险些扯断胡须
妈呀,你们老李家的宫变这么刺激的吗
显而易见,太子自曝的决心是千锤百炼,再也不可动摇了。要是皇帝再试图用失心疯糊弄过去,怕不是他会当场吐露齐王私通的诸多罪证,将老皇帝的绿帽子掏出来洗一洗,晒一晒,拾掇干净后公之于众,让宰相们共同欣赏千年难得一见的宫廷秘闻。
皇帝最后的微弱挣扎,也终于在这样舍生望死的自曝中被粉碎干净。他在宦官的搀扶下重重喘气,嘶声发问
“你,你到底想说什么”
又是谋逆又是私通,你疯了吗
太子毕恭毕敬“臣是有罪之人,本来不敢多言。但储君不可久悬,为千秋万代计,求陛下在皇子中另择贤良,承继大统。”
至于这位贤良的皇子是谁,那就不必他这个罪人多嘴多舌了。
皇帝扶着宦官的手臂抽气,只觉得天翻地覆,站立不稳。他原本依靠着大儿子与二儿子之间的平衡维持权威,但现在大儿子悍然自曝,他这个老父亲势单力薄,已经再也不能反抗如日中天的二儿子了
他缓缓眨眼,将茫然的目光移向了秦王。自步入船舱之后,秦王便一直跪伏角落,一声不出,竟仿佛像个毫不相干的局外人。
眼见父亲望向自己,李世民心中一跳,知道筹谋许久的时刻已经到来。于是他放声痛哭,膝行向前,同时扯散头发,咬唇出血,以示哀痛。
宰相们诡异的注视中还在消化私通秘闻,实在不能不诡异,李世民膝行着靠近了皇帝的坐榻。正要扑入父亲怀中流泪哭泣时,忽然觉得背后微微发痒,原来太子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抬起头来,正以极为古怪的目光盯着他以及父亲的胸膛
李世民的哭声忽的一停,面容随之扭曲。而后他再次嚎啕出声,猛地向下一扑,紧紧抱住皇帝大腿,将眼泪全部抹在了父亲的衣衫下摆。
孤才不会吸父皇的nee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