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蕊七有些茫然。
她这一生,活到现在,到底是如何的呢
就像一把无形的推手,将她身边的一切挑挑拣拣,只留给她最坏的东西,除了师尊无依无靠。
如果没有知珞他们,也许她注定是围绕着他转的,注定是逃不开这心绪,只看得见眼前。
一叶障目,不见泰山。
知师妹对,还有知师妹。
涂蕊七抛开杂绪,面露坚毅。
她必须要去救她。
在她的结界快要破碎时,脚下的阵法倏地断开,竟没有再运作。
“什么怎么回事”涂竹大惊失色,失了分寸地大喊出来。
虽不知怎么回事,涂蕊七抓住了时机,用剑挥出剑风,让几个修士后退了几步。
她的灵力还在缓慢恢复。
重量消失,涂蕊七站起,左膝盖的血顺着小腿衣物滴下,仔细看去,她的后背也有血珠渗透出衣物,阵法束缚压着她,一有挣脱的意思就产生了伤口。
几个修士立刻形成一条战线,虎视眈眈。
涂蕊七“你们到底想要什么”
一人笑了一下,冷冷道“当然是让那狗屁剑尊看看他徒弟的尸体”
无数剑光闪过,树木被剑风震碎,房屋也不能幸免,涂竹连滚带爬地往书房跑去,那里有他积累的仙家保护的法器。
到了书房,外面是震耳欲聋的打斗声,他翻箱倒柜。
找不到,怎么找不到
碰
书案上的一切物品被猛地扫到地上,男人剧烈喘息,害怕得瞳孔略微扩大。
是那个女人,绝对是她她背叛了自己
男人五官拧巴在一起,恨意冲天。
“李馨”
李馨早就从从后院位置离开,一直在向北方走。
她提前雇了马车,现在坐在马车里摇摇晃晃。
女人紧张地捏着腿上的包袱,里面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百姓被涂宅的动静吸引,嘈杂着,却无一人敢靠近。
李馨双眼直直望着马车地出神,被混乱的声音唤醒,却是扬起嘴角,笑了一声。
谁会信那涂竹得了剑骨修仙,能给她什么好处,保不准就变年轻,把她这个“黄脸婆”踢了,或者干脆杀人灭口
她得不到,涂竹也别想得到。
只不过把阵法卷带过来时,她偷偷藏了一卷,阵法时间自然就会缩短。
得亏涂竹怕死,找的阵法都是连那群筑基期融合期修士都无法第一时间破除的阵法,自然不会第一时间发现破绽。
再说,哪儿来的破绽阵法完整得很呢。
修士太多了,多到平庸的人比比皆是,蠢的还是那么蠢,跟凡人又有何异就连那些流传下来的传说中都还有绝世高手却被一凡人草率杀死的故事。
可见蠢货得了灵根,也还是个蠢货,多活几百年罢了。
李馨摩挲着包袱布,早就遗忘了养废的儿子,满心满眼的富贵,目光僵直,唇角的笑扩大到夸张可怖的地步。
用儿子绑不来富贵,还是靠死物更有用。
马车车轮压过土壤,向着北方悠然远去。
一处空地,半空中的两道流星一样的痕迹不断地相触,然后分开,再极速交叉。
磅礴的灵力压得周围植被蜷缩着,亦或者被扫荡而空,
过了许久,旭日的位置降下不少,那两道流星终于有一颗坠落。
另一颗也缓慢落下,似乎也精疲力竭,受了不小的伤,背部甚至有一道很深的剑痕,隐约露出血肉与点点的森森白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