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方,
再开一把新牌时,祝宇洲不经意般开口:“说起来,这次行动为什么要把我们已有默契的队伍拆开,让王榆和夏若烟这两个基本没说过两句话的人去混乱带秘密调查”
“好问题,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整个人趴在桌上的谭京墨盯住手里的牌,随口道,“不过枫鸽区的这位审判长先前有和我说过,作为全枫鸽区唯二规则系执法官,我就是块哪里需要往哪里搬的砖,充当定海神针的那种,所以来了这里。”
洛正笑眯眯道:“嘛,毕竟除了我们也没其他人能来了。王榆和夏若烟前往混乱带秘密调查,明面上的联络全断。廖无许还在总部溜达,祁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状态不好不适合前来,至于季烬南”
他顿了顿,旁边同属皇城区的段白睡眼朦胧地打了个哈欠,朝桌上三人看了一眼,慢吞吞接上洛正的话,“被祁韩踢出了这次行动。”
这话一出,周遭空气瞬间一静。
洛正拍拍段白的手臂示意他还是闭嘴继续看牌吧。
段白露出茫然的眼神。
在场所有人或多或少都知道点季烬南与祁韩之间的摩擦,但碍于明面上的同事情谊和并不熟稔的关系,基本都压在心里不多嘴,但现在段白仿佛缺了根筋似的把这事主动挑明,让所有人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不知过去多久,祝宇洲叹气,“算了算了,别管他们,我们继续打牌”
他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盯着屏幕的叶书达突然开了口,“祁韩和季烬南碰面了,你们谁去看看”
“这里不就只有我和季烬南熟吗”祝宇洲无奈地站起身,“我去,他们在哪”
叶书达推推眼镜,“东门出去的停车场,应该在十五号与三十号车位之间。”
祝宇洲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准备去活动下身子。
另一边,会展馆外,停车场。
祁韩通过耳麦和会馆内部指挥处的叶书达交流,目光牢牢锁定在不远处的黑色轿车,嘴里轻喃,也不知说给谁听。
“人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倘若一直接受来自外界的压迫,自身又无法排解,无法发泄,无法逃避,只能越压越多,最后把自己逼疯。”
他靠在一辆车门上,脚边落了一地烟头,眼底满是血丝,嘴唇干裂,稍微一扯就是刺痛。
“怎么偏偏有这么多人,总喜欢给自己增加本不用承担的压力,找虐啊,你说是不是”
耳麦里迟迟没传来叶书达的声音,祁韩也不在意,只是继续咬着烟,看那个躲在车里迟迟不出来的家伙。
徐徐升起的烟,遮掩了他眼中复杂的情绪。
左前方的一辆黑色轿车里,季烬南坐在驾驶位上,一遍又一遍地去看那些资料和文件,因为翻阅太多次,那些纸张已经皱皱巴巴,但无论看几遍,始终没有找到一丝能针对性推翻那些怀疑的线索。
他闭了闭眼,捏住文件的手背因为用力而青筋暴起,最后还是将那些纸张扔在旁边副驾驶上,用手臂遮住眼睛,无力地吐出一口气,往前靠在方向盘上,安静得仿佛能听到心脏剧烈跳动的声响。
短暂的一分钟过去,季烬南抬起手捋了把头发,深深吸口气,眼底重新恢复冷静,检查身上没有漏东西后,推开了车门,往会馆正门走去没几步,便顿住了。
在他右前方不过几米处,是不知待了多久的祁韩,对方面上的疲惫感丝毫不比季烬南少。
两人视线短暂交触,祁韩主动从怀里掏出烟,递过去一支,在空中抬了抬,“抽吗”
季烬南嘴唇抿起:“戒了。”
“哦。”祁韩也不在意,把烟收了回去,目光虽然落在季烬南身上,但像是没有焦距,语气平静得诡异,“季烬南,你知道你不该出现在这里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