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叶也曾经疑惑,为何对于这样一个心腹大患,无惨大人为何不选择亲自前来,但是很快,他意识到了原因,并将其深深藏在了心底,不敢透露出分毫。
除了魇梦大人的血鬼术是强制要求范围内所有人鬼都强制入梦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鬼舞辻无惨,这位统治恶鬼上千年,无情严酷的鬼王,他不敢。
几乎在升起这一念头的同时,从细胞里透出的恶意便将病叶淹没,无形的阴影笼罩在他的四周,肌骨都被这沉重的压力压得颤栗不已,半晌,才从这种情绪中平复下来,从这种惶恐不安的情绪中滋生出来的,却是更深刻的恐惧。
能被鬼王都忌惮至此的人类该有多么可怕。
因此,在看见原本在现实里身为队友的那两人竟然打起来后,属实是让他松了一口气,也不禁暗自庆幸魇梦作为血鬼术的施术者,用这种安排来阻止这位的成长,确实极为有用。
在梦境中同为鬼身的他们,除了借助阳光,无法完全杀了对方。
虽然她已经被捆缚住,那个唯一对梦境中的他构成威胁的红发男人,也在他血鬼术藤蔓附带的毒素中,陷入了昏睡,但病叶依旧不敢等到天亮,倚仗梦境中的阳光升起将其围杀。
那就只有日轮刀了。
他一步一步向着杏寿郎走去,对方双手倚刀,垂头不语,宛如一尊沉默的石像。
病叶紧盯着他手中的日轮刀,缓缓伸出手去,近了,更近了,只差一点点,就要触碰到刀柄了。
“诶,我说,不经人家同意,随意拿别人的刀不好吧。”
轻快活泼的女声自身后响起,距离极近,带着点埋怨娇嗔,和现场这副肃杀的环境格格不入。
病叶一僵,飞快转过头,在他生命的最后一秒,随着逐渐下落的视野,看见的却是完整无缺站在后面,一边揉着手腕一边朝他身后抱怨着的见月。
咦,我的身后她在和谁说话
“早知道你没事,我就不这么卖力了。”
见月生气地嘟了嘟嘴,心有余悸地摸了摸刚长出来的手腕。
见状,杏寿郎将刚斩出的日轮刀收了回来,正色道“抱歉,真是麻烦你了。”
方才她见对方迟迟不醒,那只鬼又已经走到了杏寿郎的面前,情急之下,只能硬拼着四肢俱断来摆脱藤蔓的束缚,想要捞一捞他。
不过事实很明显,她想多了。
人聪明着呢,假装中毒来卸下这只鬼的戒备,再在她叫住这只鬼之际,趁他分心之时,利索地斩下其首级。
“说句抱歉你就完啦,你知不知道断手断脚,又看着它们重新长出来,对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多大的冲击吗”
对于这个答案,见月显然是不满的,冲着自己刚长出来的四肢一阵比划,大声嚷嚷道。
杏寿郎低下头,看见对方纤细莹白的小脚踩在尘埃中,偶尔还有青草轻拂过她的脚面,一时有些不好意思地移开视线,又挠挠头,试探性地问道
“那我们晚点再打”
闻言,见月笑了,核善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