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瞧着竹之内见月平复好呼吸,逐渐恢复正常,黑死牟忽然开口了,
“你想成为这个国家最强的武士吗”
尚且还在气头上,冷不丁听到问话的见月脑子还没转过来,嘴里的话已经脱口而出了,
“我想成为能打死你的武士。”
刚说完这句话,她就后悔了,完了,今天不会真是她的死期了吧。
黑死牟脸一黑,却很快缓和了下来,破天荒的嗤笑一声,“那你努力吧。”
果然很不一样啊,完全和缘一南辕北辙的性格。
轻飘飘地这么想着,黑死牟抱着刀,重新向着山林走去,心情罕见的不错,“接下来一段时间内我有事不会再来,要努力变强啊,否则会被杀掉哦。”
说,说出来了
见月石化了。
虽然依旧搞不懂对方为什么会来教她剑道和呼吸法,她也心知肚明对方有着一言不合就杀了她的能力,但是关于“她不变强就宰了她”这件事,不应该是二人心照不宣的黑话吗
这么明目张胆的威胁她真的好吗
欺负她没能力跑吗
想到这,她不禁悲从中来。
再看看已经四分五裂,死无全尸的武士刀,见月遭不住了,对着武士刀嚎啕大哭,“老婆啊”
世上不缺视刀剑如生命的人,见月虽然自问做不到“刀在人在,刀亡人亡”,但也勉强够得上把刀剑当做老婆的门槛。
此时此刻,她死老婆了。
痛心地将这柄曾让她散尽家财,又助她连斩恶鬼的碎刀用木盒装好,见月挖了一个小土坑,准备为其立个刀冢。
她甚至还特意扎了一个小小的花圈,挂上一对挽联,上书“哭音相随野鹤飞,芳留百代笑九泉”。
月黑夜风高,荒山野地里。
一披头散发刚刚被掐着的时候散了的姑娘,在一个小小的土堆前抽抽噎噎,喃喃低语,场面格外渗人。
见月又一次在准备进城的事宜了,毕竟这个家,需要一个女主人,闭眼安详微笑jg
所幸两年前她在炼狱父子的指路下,曾经找到过一家卖武士刀的传统老店。
又一次站在熟悉的小店门口,见月不禁感慨万千,两年前的她,怀揣着全部身家进城,生怕买不起东西。
两年后的她依旧把全部家当带上了。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呀
但不同的是,这次她要订做一把宝刀,要能砍下黑死牟项上鬼头的削铁如泥的宝刀
意气风发地走进店面,入眼还是熟悉的店面,熟悉的摆设。
那个名叫拓真的学徒此时正拿着一把竹刀,见有客人上门,急忙迎了上去。
“诶,是你”看到见月,他明显愣了一下,显然是还记得她。毕竟那么死乞白赖要买刀,不卖就闹的人,他贫瘠的学徒生涯中还是第一次见。
看到熟人,见月眼前一亮。
随即狗狗祟祟地四处张望了下,大跨步来到拓真身边,勾住他的脖子,低声问道,“那个,你师父在不在啊,有笔生意做不做”
被强制勾脖子,降落到和见月同一水平面的拓真,尝试着挣扎了下,惊讶的发现居然压根儿挣脱不开。
“你又要买刀”
“是啊。”她故作高深地点了点头,“我另有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