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乔。
妈妈的乔乔。
女儿。
她最疼爱的女儿。
徐母无知觉的动了动喉咙,恍惚的拉上门把。
拉不开。
怎么拉都拉不开。
徐母四处环视一圈,死死抓住路过医生的衣袖,一双眼被灯光打照的赤红,她紧紧抓着,手骨应用力而泛白,“医生,我女儿躺在里面”
“医生啊,我们家乔乔一个人躺在里面,我是她妈妈,你让我进去好不好你让我进去看看我们家乔乔,她、她害怕她怕”
滚烫的热泪无知无觉从她眼眶滚落。
她心脏开始犯疼,空气进不来肺部,憋得全身胀痛。
在这瞬间,在这一刻,她苍老了十岁。
“妈”徐衍过去拉她。
徐母甩开,踉跄两步跌坐在地上。
刹那间天旋地转。
“妈,你起来。”徐衍冷生的嗓音微微哽咽,“妈,我去找医生。”
“徐衍。”
母亲的声音平静又冷漠。
徐衍指尖一颤,低头看了过去。
她盯着他,目光冰凉绝望。
徐衍听到母亲说;“你为什么不肯送送你姐姐。”
他心中坚硬的城墙因为这句话轰然碎裂,倒塌在地化作锐利的石子,疯狂切割着他的每一寸皮肤,每一块血肉,五脏六腑跟着搅裂成血沫。
疼,难以言喻的疼。
徐衍嘴唇苍白,步伐慢慢向后。
是啊。
他为什么没有送徐乔。
他为什么没有送徐乔
徐衍垂落的掌心紧握,指甲近乎穿透血肉。
“徐衍,你去带妈看医生,这里我守着。”
徐衍睫毛一动,扭头看了眼傅行止,弯腰搀扶起徐母,缓慢进入电梯。直到他们身影远去,傅行止才支撑不住的跌坐在长椅上。
“傅教授,你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沈嘉明刚先从警局赶过来,见傅行止面色苍白,贴心的将刚买的一杯热饮送了过来。
傅行止摇头,没有接。
沈嘉明没有强求,视线向窗户里瞥了眼。
“考虑到徐乔的情况,我们会等她情绪稳定些再向她取证调查。”
傅行止不知有没有听见,长睫地耸,嘴唇抿成轻薄一条直线。
沈嘉明上下打量他两眼,收回目光,安抚性的拍了下他的肩膀,“法网恢恢疏而不漏,我们一定会抓住他的。”
他最后看了眼病房里的徐乔,叹息声,摇头走远。
等他走后,椅子上的傅行止突然抬头,双目幽凉,神色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