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尚宫忙应了,叫上宫女进了门。吴贵妃咬了咬唇,死死忍住了。
没多时,赵璩便被黄尚宫带了出来,虽满脸惊惶,见到邢秉懿在,还是紧张上前见了礼。
邢秉懿温声安抚道“别怕,吴贵妃忙,以后没功夫照看你。以前张婉仪待你如亲生,再将你送去她处。记得要听话,好生读书习字。”
赵璩紧绷的小脸舒展开了些,乖巧地应了,向邢秉懿与吴贵妃施礼告退。
吴贵妃眼眶一红,正欲上前,杨存中指挥禁军班值,接过黄尚宫她们胡乱收拾的包裹,道“皇后娘娘,下官这就送过去,定会护好二皇子。”
邢秉懿道了声辛苦,对吴贵妃颔首,转身离开。
吴贵妃盯着浩浩荡荡离开的一行人,她几乎咬碎了银牙,拽紧拳头,转头往福宁殿走去。
福宁殿前禁卫森严,到处是巡逻的禁军班值。以前吴贵妃无需通传就能随意进出,这次她没能靠近殿门,就被拦住了。
吴贵妃急了,道“我要见官家,看谁敢拦我”
冯溢闻讯走了出来,不咸不淡地道“贵妃娘娘,赵相他们在福宁殿商议前朝大事,你请回吧。”
吴贵妃怔了下,问道“官家还病着,如何能辛苦操劳”
冯溢话说得密不透风,道“贵妃娘娘,事关前朝大事,小的万不敢多嘴过问。”
吴贵妃见冯溢也拿起了架子,半个字都不肯透露,已然明白了几分。
只怕,冯溢也投靠了邢秉懿。整个后宫,不知何时,全部落入了她之手。
吴贵妃没了办法,只能回了翠寒堂,叫来心腹宫女,出宫去向娘家人打听了。
邢秉懿离开张婉仪的宫殿,细细交待了杨存中几句,他一一点头,回了福宁殿。
邢秉懿站在那里,朝福宁殿的方向看了眼,再想到先前张婉仪惊慌不定,又感激涕零的模样,喜上加喜,她差点没乐出声。
吴贵妃的那点小心思,邢秉懿岂能看不透。
赵构废物点心,作为男人,他无能凉薄,作为皇帝,他更是窝囊。
吴贵妃想要倚靠赵构,真是天大的笑话
张婉仪同样如此,休说皇子,就算是太子又如何
最大的倚靠,便是自己这是邢秉懿一路走来,从浣衣院,从赵寰身上,学到最大的道理。
南边的秋日,晴空万里,正值中秋,真是万家喜庆的好日子
邢秉懿轻笑连连,理了理鬓角的头发,朝庆瑞殿走了去。迫不及待将这天大的好消息,与赵金姑分享。
赵金姑今日难得没有坐在暖庑,她换了身常服,正沿着回廊走来。
邢秉懿眉毛微扬,问道“三十二娘可是准备出门”
赵金姑见了礼,道“听说官家病了,我想去请个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