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清空眼巴巴看着自己,不禁愣了下,寒寂这是彻底将清空送给她了。
前辽回来的人不多,约莫有一百五十户。寒寂气得破了戒,大骂他们蠢。
“朝代更迭乃是常事,哪有万年的基业。以前我不敢夸海口,现在北地比起辽国,日子过得舒坦多了。他们窝在那冰天雪地的地方,哪能有出息”
寒寂大师修行不够,但他的见解却提高了不少。赵寰想起他不禁微笑,对清空道“还有清空,你也与神佑他们一起,多帮着些。”
赵寰话音一落,清空就咧嘴笑成了一朵花,响亮地应了。露出缺了门牙,红嘟嘟的嘴唇,看上去尤为可爱。
严善手搭在身前,伸长脖子看着端坐着,木愣愣的赵一郎。她恼得暗自咬牙,焦急又恨铁不成钢。
赵寰是他嫡嫡亲的姑母,他却一直怕她,不敢与之亲近。反倒被一个不知从何处冒出来,无爹无娘的小和尚抢了风头。
这些年严善也看清了,赵寰对所有的小辈都一视同仁,让他们在一处读书学习,吃穿用度都一样。
北地的势力越来越大,赵寰也没成亲嫁人的意思。她膝下无子,总要在他们中间选了人出来,继承她的江山。
赵寰虽然看上去温和,与他们说话时都笑意盈盈,温声细语。
但严善不知为何,对着她莫名地敬畏,说话更是谨慎又恭谨,断不敢再将赵一郎往她前面塞。
不过既然赵寰要挑选储君,赵一郎也是赵氏的子孙,他也有份。思及此,严善暗自舒了口气。
不急,赵寰还年轻着呢,她还没正式称帝,以后总还有机会。
乔氏这些年吃斋念佛,在庙里做些善事,精神头比起以前,不知好了多少倍。
郑氏在朝当官,她与严善经常一起去庙里,关系交好。立在严善的旁边,将她的神色全部瞧在了眼里,暗暗叹息了声。
平时从严善的言语间,乔氏早听出了她那点小心思。涉及到江山大事,她断不会乱出主意。
只严善这份热切,只怕是要落空了。且不提其他,赵一郎跟个木头似的,读书上不成,下学时不爱写功课,总是爱去琢磨些布料花样。
赵一郎喜欢做女工活,气得严善背地里哭了好几场。
郑氏笑着将赵寰往主座上迎,干脆地道“你不坐主座,我们都坐不住。”
赵寰不在乎这些,所有人都等着她,没再推辞坐了下去。
大家这才纷纷落座,周男儿与许春信赶紧张罗,吩咐厨房送酒菜上桌。
冬日北地严寒,菜蔬只有些萝卜菘菜。不过胜在羊肉鲜美,鞑靼羊,西北羊,红焖白切,酒蒸羊。
除此之外,还有各地来的美食。蜀地来的鸡做成黄金鸡,金饭,象眼枣泥馅包等等,琳琅满目。
与以前的筵席只讲排场,最后都饿着肚皮不同,大殿里香气扑鼻。
乔氏难得不吃素,夹了好几块羊肉吃,提起酒盅尝着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