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寰咳了咳,没敢接话。
这一路上,张浚只要一歇息,就寸步不离跟在任慧娘身后。要是他知晓,任慧娘有了和离之心,估计会伤心得晕过去。
马车渐渐缓慢下来,赵寰听到外面熟悉的声音,不禁神色一喜,掀开车帘朝外看去,道“到开封了。”
寒寂带着赵神佑清空赵金铃几人,眼巴巴立在城门外。见到她的马车,又变成了黑炭的三人,欢呼着冲上前,叽叽喳喳叫着姑母,二十一娘。
赵寰下了车,赵神佑扑得最快,将她紧紧抱住了。赵金铃不甘落后,跟着扑了上前,
清空在旁边跟猴儿一样跳,不断问道“可有带糖,可有带糖”
寒寂走上前,按住了清空,朝赵寰与一旁微笑的任慧娘施礼,道“让夫人见笑了。”
任慧娘还礼,大大方方道“我叫任慧娘,可是寒寂大师”
寒寂立刻道“原来是任府尹,失礼失礼,贫僧寒寂,不敢称大师。”
赵寰道“你们怎么来了”
寒寂道“你不让徐娘子李府尹兴师动众来迎接,这三个小的却拦不住。再说,我好多事呢,得赶紧与你禀报。”
李府尹是原来辛赞的谋士,徐梨儿前去白沟河兵营巡营,她便让其别耽误事,直接回燕京述职。
赵寰望着头顶的太阳,带着三人上了马车,道“这里热,还是进城去说吧。”
马车进了开封府,沿着汴河一路过去。赵寰朝外打量,汴河水变得清澈,绿柳成荫。
河岸两旁的宅子,倒塌废弃的都已经清理干净,陆陆续续起了新屋。
街旁铺子林立,虽没车水马龙人流如织,端看着他们不时笑谈,赵寰就情不自禁跟着微笑。
突然,后面传来了痛哭声。赵寰顿了下,吩咐停车。
她没下车,只探出头看去。张浚虞祺与赵开他们几人,蹲在汴河岸边,哭得一塌糊涂。
原本取笑张浚的任慧娘,也站在一株柳树下,泪流满面。
赵神佑红着眼眶,依偎着赵寰不语。赵金铃看得莫名其妙,清空更是懵懂,问道“他们为何哭”
赵寰一字一顿,缓缓道“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你们回去之后,跟着先生学这首杜甫的诗。他们今日所哭,即是因为此。”
如何能,错将杭州比汴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