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得敬怕得牙齿都咯咯作响,见势不对,随手抓了匹马,骑上打算趁乱溜走。
先保命要紧,先逃回西夏再说。就算丢了军饷,凭着女儿在李乾顺面前得脸,说不定还能继续复起。
一匹高大的黑马,悄无声息来到了任得敬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任得敬恍惚抬眼一看,骑在马上的小娘子,面孔雪白,眉眼淡然。
那股气势,好似扑面而来的暴风雪,任得敬哆嗦着,身下一片温热。他霎时瞪大双眼,难以置信颤声地道“柔福帝姬”
赵寰语气平静,答道“我是正义军统帅。”
完了完了
任得敬悄然咽了口口水,眼珠子咕噜转动着,情急之下计上心头,干巴巴道“原来是赵统帅。先前官家曾与赵统帅修书,想要与赵统帅交好,进行邦交往来。官家说,南边朝廷没出息,根本不配为帝,还不如妇人呢。赵统帅居然到了此地,怎地没提前打声招呼,我好赶紧向官家禀报。官家知晓赵统帅下来,不知如何欢喜,定会赶来与赵统帅一见。”
赵寰上下打量着任得敬,笑了下,道“你叛变改做西夏人,做得还挺得心应手。”
任得敬愣住,一时摸不清赵寰的想法。他急得四下打量,统共千余人的西夏兵马,几乎已快死伤殆尽。
北地兵马,金兵都打不过,比起曾攻入西安州的西夏兵,还要狠戾数倍
任得敬止不住地抖动如筛糠,那些到了嘴边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哭着滚下马,双腿一软,跪下不断磕头如捣蒜“赵统帅饶命,赵统帅饶命啊”
赵寰没再看他,调马离开。姜醉眉打马上前,手上的苗刀挥出,砍向任得敬的头。
任得敬惨叫着,脑袋歪向一边,血跟着飞溅开。
姜醉眉一下又一下砍去,怒骂道“无耻的叛贼,我跺了你”
冯栋才回到衙门值房,这些时日实在太累了,一下瘫倒在塌几上。他吩咐小厮谁都不见,吃了两碗八宝茶,很快就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小厮冲进了屋。比小厮慢一步的,是惊慌失措的临洮府府尹,提辖等官员。
“转运使,临洮府城破了”
冯栋才还没回过神“什么”
“转运使,榷场被抢了”
“转运使,岳都统的兵营被围住了”
小厮与官员们,七嘴八舌道“转运使,下一步,就该到衙门来了”
“衙门都是文官,又穷,不会来衙门咱们自己赶着前去投降吧”
冯栋才摇摇头,看向屋角的沙漏,他回程后,统共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而已
抬手猛地打了自己一巴掌,脸上一阵疼,他没有做梦。
西夏拿着军饷刚离开,就迫不及待翻脸了
还是趁火打劫的叛军
不急不急,岳飞有大军
可他没了军饷,已经被围住了
冯冻才脑子一片混乱,眼前阵阵发黑,嘶声问道“谁是谁抢了榷场,谁破了临洮城,谁围住了岳都统的兵营”
府尹嘴快些,响亮答道“北地的赵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