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乱起时被牺牲掉,在太平时日被忽略,无人能例外。
要是女人变得有本事,历朝历代送出去和亲的公主们,皇帝就该舍不得了。
要夫为妻纲的那些男人,就要考虑实际情况,能否真正为“妻纲”。
赵寰直视着郑氏,肯定地道“必须如实记下我们的记录,并非强制,会按照她们的要求,隐去她们的身份。这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并非胡编乱造。赵构于他南边那群官员,想要极力抹去,他们想得美以史明鉴,靖康之耻中,最惨的是谁不止是赵氏的女人们,还有无数的无辜平民百姓,平民百姓中,最惨的当然是妇孺。哪怕在天下太平时,也不该沉溺于安乐窝中,必须时刻警醒”
“也是。”郑氏神色淡了几分,苦涩地道“女人们最惨,除了死,还要被糟蹋。我就想不通,刑娘子为何要回去。赵构见着她,想到她的身子被金人占去过,指不定如何看待她。”
汤福写了信回燕京,皇宫内的具体情形,他无法得知,亦不知邢秉懿的情况。
赵寰除了让邢秉懿带信给李清照,亦让汤福带了。他回信说,李清照尚未接到邢秉懿送去的信。
如此看来,邢秉懿在宫内,一没人手,二没人能依仗,这日子,只怕过得不太顺当。
不过,“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的李清照,不日之后,就会来燕京了
赵寰正色道“赵构如何看她,那是赵构的事情,关键在她如何看自己。她本是受害者,不该承受赵构之流对她的再次侮辱。九嫂嫂经过了生死,早比以前坚强许多。既然回去,就该知道要面对什么情形,我相信她会挺过来。”
郑氏叹道“如今只能这样了,谁也帮不了她。”
赵寰笑着指向热火朝天的印坊,道“如何不能,待报散出去之后,就能说起来,我答应了眉娘子要给她刊载休书,到时候等应印了出来,得先送给她一份。”
郑氏不由得噗呲一笑,道“赵构看到这份休书,只怕会气晕过去。”
赵寰淡淡道“赵构脸皮厚,他不会。主忧臣辱,这般好讨好赵构的机会,自有狗腿子出来替他冲锋陷阵。”
郑氏想了下“倒是,读书人中不要脸的比比皆是,削尖脑袋想要往上爬,岂能错过这等绝佳的好时机。”
这时周男
儿跑得一头的汗,急急上前,递上了蜡封的密信,道“二十一娘,宾县给你来的急信。”
宾县离金兵最近,赵寰神色微凛,忙打开了信。待看完,眼神一片冰冷。
郑氏觑着赵寰的神色,忙关心问道“可是宾县出事了”
“金国那边的局势,看来已经稳定,又开始要打仗了。”赵寰将信顺手递给她,道“天色不早,我们先回去再说。”
郑氏接过信匆忙扫了一眼,顿时大怒“无耻”
赵寰没有回话,照着习惯,边走边思考起对策。
回屋之后洗漱完毕,虞允文也回来了。赵寰看到他黑黢的脸,微愣了下,道“虞郎君这些时日辛苦了。”
虞允文见赵寰眼中笑意一闪而过,无奈道“先前我遇到了清空与三十二娘他们,几人见到我,皆不敢相认。清空直唤我韦陀。”
黑脸韦陀,清空这个调皮蛋,脑子还真是灵活。
赵寰忍笑道“寒寂将清空丢下不管,几个小的成日一起玩闹,他真是越来越淘气。我会收拾他,你莫要与他计较。”